子,一口氣地喝了下去。喝完之後吐了吐舌頭,才就著紅箋的手用水漱了漱口。
雲秋見琬姐兒漱了口之後,趕緊拿勺子遞了一顆蜜餞過去。琬姐兒吃了蜜餞之後,才把從剛剛開始就一直苦著的小臉放鬆下來。“母親,芸姐姐怎麼樣了?”
朱氏聽了琬姐兒的話,嘆了口氣道:“芸姐兒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你孟姨母和安姐姐正守著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朱氏正說著,就看到有丫鬟撩起了外間的簾子,卻是姚安卉走了進來。
姚安卉的臉上似乎帶了點驚喜,不似先前那般匆忙和嚴肅。她先是給朱氏請了安,又問了琬姐兒幾句,這才說道:“芸妹妹已經醒過來了,高燒了退了些,只是還有一點點發熱,大夫說再好好休養兩天就能好了。母親要我過來說一聲,省得姨母和琬妹妹擔心。”
朱氏聽了之後,就吩咐紅箋好好看著琬姐兒,要她的手別亂動,自己去跟姚夫人告別。出來這麼久了,也不知道府裡怎麼樣了?璟哥兒和瑜哥兒中午吃得什麼,吃得好不好?現在回去也還趕得及自家的老爺下衙回來。
姚夫人聽說朱氏要告辭之後,也沒有挽留,畢竟這麼大家子人,沒有當家的人在府裡管事也是不行的,就吩咐了身邊的嬤嬤親自送朱氏出府:“朱姐姐要走我也就不挽留了。只是琬姐兒的手不能亂動,這回去的路上雖然有丫鬟抱著看著,可是總是讓人擔心的。不如,就讓琬姐兒留下來,等過幾天大夫說好齊全了,再讓琬姐兒回去。”
朱氏聽了姚夫人的話,覺得也有道理,只是這琬姐兒不在自己身邊,自己怎麼也不放心?
雲秋看出了朱氏的動搖,笑著說道:“夫人,這一路上,少說也得大半個時辰,馬車晃盪對姑娘的手傷總是不好的。”
朱氏想想也是,說道:“既然孟妹妹這麼說,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叨擾妹妹了。”說著又吩咐雲秋也留下來,自己囑咐了琬姐兒幾句就帶著習秋回去了。
朱氏剛走,就有一個穿著靛青流雲紋大襟長袍,看起來和蘇宜璟差不多大的男孩快步走了進來。
靛青的大襟長袍雖然是尋常的錦緞所致,但是衣襟和袖口處用金絲線繡著騰雲祥紋,一看就知道不是尋常手法。腰間繫了一塊白色的玉環壓袍子下襬,頭髮也是簡單的束起,看來是很尋常的打扮,但是卻有些形容不出來的味道。
只見他快步走到趙靈芸的床邊,先向朱氏行了一禮,然後朝趙靈芸問道,“芸妹妹怎麼樣了?還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
趙靈芸躺在床上,看到來人,似乎很高興,掙扎著坐了起來,咧著嘴帶著幾分討好地笑道:“三哥哥,我現在已經沒事了。只是,琬妹妹為了救我受傷了。”
“沒事就好了。下次要玩也要注意點,可別再受傷了。要不然,祖母可是會不高興的。”那男孩笑了笑,眉眼間的那份焦急瞬間就化成了一片溫和,語氣中還帶著幾分促狹。
來人是鎮國公府的三少爺趙雲煊,是鎮國公嫡長子的第二個兒子,在府裡排行三。
京城裡這幾年的儲位之爭越來越厲害了,德妃為了拉攏鎮國公府,居然把主意打到了趙靈芸的身上,想要為慕容家的子孫定下這個國公府這一輩唯一的嫡出姑娘。為了暫時避開德妃和慕容府的鋒芒,鎮國公府才決定把趙靈芸送到廣州府來。但是這護送的人選選來選去也沒有個滿意的,最後還是趙雲煊自動請纓,趙宗嶽想了想才答應的。
“三哥哥,這件事我們不要告訴祖母好不好?祖母知道了的話,非得讓我半個月不能下床不可。”趙靈芸說這話的時候,兩隻大眼睛直直地望著趙雲煊,讓人不忍心拒絕。
“你這小丫頭,這時候知道怕祖母了,當時玩的時候怎麼不想祖母會擔心。看你下次還調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