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老夫人交給自己的事情,就只眉頭皺了皺,沒有說話。
“奴婢實在是不敢當。這次大夫人派奴婢來,主要是向二夫人報喜來的。”倒是王有福家的到底年輕,沒有聽出朱氏話裡的暗意,只當自己真得是深得大夫人的心,連朱氏這個二夫人都得敬著,心裡不禁得意起來,言語間也就不免輕狂起來。
“前些日子,我們大爺定了禮部尚書王家的嫡長孫女,王大姑娘可是京裡出了名的賢良淑德,樣貌、女工、管家、才學樣樣都是拔尖的,多少人踏破了王家的門檻,結果他們王家相中了我們家大爺。老夫人還專門請寒拓寺的無相大師給大爺和王大姑娘合了八字,說是天作之合,必定會興家望族。老夫人和我們大夫人聽了之後,都高興地嘴都合不攏了。這不,特意讓我跑這一趟,向二夫人來報喜。”
朱氏聽了王有福家的話,心裡閃過一絲不耐,說什麼特意來報喜,還不是想要自己家多送點禮,大嫂這眼皮子也越來越淺了。這幾年,老夫人和大嫂總是打著各種各樣的名號向自家要錢,卻一點都不提幫自家老爺打點一下關係,每次老爺說要打點的時候就推說府裡沒有多餘的錢了,也不想想,公中每年的進賬都到哪裡去了。
朱氏心裡雖然不屑,可是面上卻是一點都不顯,還是故作驚喜地道:“真得,那可真的要恭喜大嫂和琛哥兒了。”
王有福家的聽了朱氏的話,覺得自己的臉上也很有面子,又接著說道:“可不是值得恭喜。老夫人可是說了,等再過個兩三年,大爺過了春闈,再把這婚事辦了,可不就雙喜臨門了…”
章嬤嬤看著王有福家的越說越不像話了,把手放在嘴邊,假裝不適的咳了兩聲,又用眼神示意王有福家的,朝外面看了看,可不要忘了來這裡的目的。
朱氏坐在上面,端了手邊的清花纏枝蓮紋茶杯,小小地抿了一下,垂著眼看著章嬤嬤和王有福家的在下面打眼色,等她們沒有繼續了,才把手裡的茶杯放下,慢慢地嘆了口氣說道:“我們老爺一外放就這麼多年,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老夫人和老太爺跟前盡孝?我們瑜哥兒和琬姐兒長這麼大了都還沒有見過祖父祖母呢?”說完,又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章嬤嬤聽了朱氏的話,自然是明白朱氏在說的是什麼意思,臉上的表情頓了頓,還是笑著接道:“老夫人也整日念著,說二老爺和二夫人最是孝順了,只是現在在外為國效力,這也是我們侯府的體面。老夫人也常常說,三爺跟著老爺和夫人來這裡的時候還剛剛會說話,一眨眼就已經考取了秀才了。老夫人每次說起三爺的時候,就要難過大半天,這不,老夫人怕這邊買的丫鬟伺候得不精心,親自從府裡的家生子裡挑了又挑,才選了兩個知根知底又妥帖的人出來,巴巴地讓奴婢親自送來伺候三爺。”三爺也就是蘇宜璟,按侯府裡的排行,他在這一輩份的男的裡面行三,故而章嬤嬤叫蘇宜璟三爺。
章嬤嬤說道這裡頓了頓,指著身後的兩個小丫鬟道:“你們還不過來拜見二夫人。”
朱氏這才注意到章嬤嬤後面站著兩個大概十一二歲的丫鬟。
“奴婢翠怡(翠錦)給二夫人請安。”翠怡、翠錦行禮倒是行得規矩,只是動作卻生疏得很,顯然是臨時□送過來的。
朱氏細細地打量了兩個丫鬟。翠怡雖然端莊秀氣,但是也不乏這個年齡的朝氣,看起來是嬌俏可人。翠錦也是一張鵝蛋臉,五官秀氣,確實是有幾分顏色。
朱氏看著那兩個丫頭嬌俏明媚的臉蛋,越看眉頭皺得更深了。這時候送兩個丫頭過來給自家璟哥兒,老夫人這是什麼意思?
朱氏心裡忍不住起了一股怒氣,想到當初自家老爺身邊伺候的韻琴,越想心裡的怒氣更甚。只是當著章嬤嬤和大嫂子的陪房發火有些不妥當,只好強壓了下來:“難為老夫人操心了,只是璟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