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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霎那,申志強愣住了:那還是他曾經公認一致的漂亮妻子嗎?瘦削的肩頭、萎黃的臉色、蒼白的嘴唇,頭上因化療大概脫落了秀髮所以扣著一頂白色的帽子,以及因聽到推門聲而望向門口的一雙黯淡無神的眼睛……
申志強突然想哭,因為在妻子的身上,他再一次看到了自己不可饒恕的罪孽。雖然在這之前,他還在怨恨妻子告發他的絕情舉動,可此時面對妻子被病魔如此折磨的境況時,他才感到自己失去的與冷月相比,簡直是天地之差。畢竟,他失去的只是名利權職,而冷月,為了他們的婚姻,有可能要賭上了性命。
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申志強的眼睛溼潤了,在那一刻,他突然有一種想擁抱冷月的感覺。儘管在此之前,他們彼此都已經傷害太深,他也曾發誓永生都不再與這個女人相見,可此時,這一切毒誓都已在心中動搖,取而代之的是曾經那麼多美好幸福的歲月,在遙遠得已不可觸及的往昔歲月中滾滾而來,讓他終於想盡自己的能力給這個女人一些哪怕是很微小的安慰。
可他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因為冷月在看到走進來的人是他時,無神的眼裡立馬燃燒起兩團灼人的火焰,彷彿兩座火山要把他吞噬似的。
可申志強在進行了短暫的猶豫後,還是大膽地走進了冷月,並不顧冷月的拼命拒絕擁抱了她。
“冷月……”他任憑冷月在他懷中掙扎著,口中喃喃呼喚著。
“對不起,冷月……”他發自內心地道歉著。
此時,被抱得透不過氣來的冷月並非沒有體會到申志強的一片誠意,可她不想接受,也不願接受!這個原本文靜淡然的女子,在與病魔進行殊死搏鬥的過程中,不知不覺變得頑強了許多。儘管她知道自己其實還在愛著申志強,包括此時,可又能怎樣呢?該摔的摔了,該碎的碎了,難道還能再完好如此地縫合嗎?所以,愛就愛得真實,恨也恨得徹底吧!
想到這兒,冷月停止了掙扎,她哼了一聲,用冷冷的聲音說道:“申志強,你給我放手!”
冷月的聲音充滿了少有的威嚴,像冬天裡猛然凍住的冰霜,冰得令人無法抗拒。
申志強宛若從夢的高空猛然跌落到現實,他緩緩地鬆開手,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對冷月說:“冷月,我來看看你。過兩天,我就要走了。”
“是去度蜜月嗎?”冷月淡淡地問,眼睛直視前方,看也不看申志強一眼。但此時的她,臉上竟泛著紅暈。顯然,剛才申志強的擁抱還是帶給了她許多幸福的感覺。
“不是度蜜月,是隨她去她過去生活的地方。”說出這句話時,申志強心裡很難受,他低著頭,不敢正視冷月的眼睛。
果然,冷月的臉上起了變化,紅暈消失的同時,一種夾雜著痛苦的冷笑掛上嘴角。
“那是你的事,用不著告訴我。”她儘量想讓自己的聲音聽著平和起來,可聲音突然夾帶的嘶啞還是暴露了她的悲傷情緒。
“冷月,你一定要好起來,這樣我的心裡才會好受些……”冷月的情緒感染了申志強,他更加難過地說。
“你心裡已經有了那個小妖精,何苦還來關心我?再說,我已經不是你的妻子了,你不用上我這兒來這麼表示費心,出去!”一想到申志強真的要跟倩姨走了,自己又病重若此,今生今世可能都再見不到他了,一種被徹底拋棄的無助感覺霎時籠罩了冷月全身,她不禁悲從中來,一種歇斯底里的情緒開始冒頭。
申志強完全理解冷月的心情,他安慰冷月說:“冷月,事已至此,你也想開點,好好養病,有機會我會回來看你的!”
“滾!”冷月徹底崩潰了。
“爸,我媽這麼病著,您也忍心走?她畢竟和您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