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過申敏了,”倩姨把目光從申志強臉上移向窗臺,那裡,一盆康乃馨正開得燦爛,這讓她的心情多多少少好了一些。因為,她實在不願申志強那付虛偽的嘴臉再入自己的眼。倩姨看著那盆花,淡淡地說,“可申敏也不知道冷月去了哪兒,說是冷月走得很突然,走時也沒有向她告別,所以,她根本不知道。”
“那,那,冷月的父母呢?”申志強真希望能得到關於冷月的更多訊息,可偏偏倩姨就像吊他胃口一樣慢條斯理的問一句說一句,這讓申志強很著急。可為了展現自己漠不關心的態度,申志強儘管心裡像著了火,嘴上也只能用擠牙膏的方式去問倩姨。
“唉,也同時消失了!”倩姨慵懶地說著,站了起來,邁著與她實際年齡很不相符的優雅步子移至窗前,然後用一種不太愉悅的語氣說,“志強啊,我怎麼感覺你現在對冷月很是關心呢?不會是後悔離婚了吧!”
申志強知道倩姨看透了自己的內心,有些不自然地說:“哪能啊,我只是問問,畢竟夫妻一場嘛!再說了,她都那樣了,你還吃她的醋?”說著站起來走到倩姨身後,想從後面擁住她,對她表示一下親熱。
不想,倩姨突然轉過身對他說:“你可別這麼講,沒準人家這會兒就改了頭革了面的在哪個角落裡不懷好意地看著我們哪!”
“你?”申志強一愣,心裡隱隱感覺到了什麼。
“我什麼我!”倩姨突然生氣地提高聲音說,“你是沒長腦子,還是不想往上去想?你不覺得最近發生的一些事很奇怪嗎?”
“有什麼奇怪的?啥事啊?”申志強還在狡辯,但從語氣上判斷,已明顯的底氣不足。
“你還在護著她是不?”倩姨被徹底激怒了,她像一頭母獸般瞪著一雙氣憤得要冒火的眼睛對著申志強吼道。
“什麼呀,我護著誰了呀?”申志強的語氣也強硬起來。他知道,如果此時自己還低聲軟語的話,那就是心虛的表現了。所以不管倩姨說得對與不對,自己一定要先表現得理直氣壯才行。
“非得要我說出她的名字嗎?”倩姨咄咄逼人地看著申志強,腳步開始向申志強一步步逼近。“那個叫嚴陽的女人,已經住進你心裡了是嗎?她長得那麼像冷月,正好可以寄託你對冷月的那份已經無處安放的相思和愧疚,是嗎?可是你怎不好好想想,你遇到的這些離奇怪事,是不是都出現在認識這個女人之後?是不是?”
“你,懷疑嚴陽?”
“不,不是懷疑,是一定!”倩姨肯定地說,“這個女人,一定是冷月偽裝的!別看她看上去年輕了十幾歲,可容顏可以保養甚至改變,但神態和舉止、聲音卻是無法改變的!還有,你不覺得她是在有意接近你嗎?你不覺得在她的外表之下,一定藏著什麼秘密嗎?還有那個算命的老頭,我都覺得跟這個女人有著最直接的關係!”
倩姨的話,每一句都想扔在申志強腳下的炸彈,讓他一陣陣的心驚肉跳。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時在他的心裡,不是害怕,而是絕望。
其實對於嚴陽是不是冷月這個問題,申志強早在內心研究探討了上百上千甚至上萬遍。探討的結論是,不管嚴陽是不是冷月,他都不希望能引起倩姨的注意,因為在他看來,是冷月最好,那說明冷月的病基本上已經康復了,這對他來講也是個安慰。若不是冷月,自己就把她想成冷月好了,能經常看到這張酷似冷月的臉,經常對她好一點,自己內心對冷月的歉疚似乎也能減少一些。
申志強知道自己這麼想對倩姨也是一種背叛和不公平。過去,他那麼愛倩姨,為了倩姨他不惜丟官棄子,不顧眾叛親離,不問病重的妻子……那時的他認為,擁有了倩姨,自己就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擁有了倩姨,自己就可以忘掉過去的一切。
可申志強沒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