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道:“說得不錯,所以胡光自然要被引出去,這計謀才好實施。兇手進了房間,發現趙成德已經昏迷,便栓上門,躲在房中。直到後半夜才將趙成德殺害,這也是為什麼房中的血液凝固得比室外慢的緣故。而兇手為了不讓迷倒趙成德的手法過早暴露,就必須將針取出來。也許是枕頭中棉絮纏繞,反而使針深陷其中,所以兇手才要將那枕頭撕破!”
江魁道:“那兇手又是如何從外面將房門反鎖的呢?”
蘇拙搖頭道:“兇手根本不可能從外面反鎖房門,而是從窗戶爬出去的!”
江魁怒道:“你不是說兇手絕不可能從窗戶跳出去麼?怎麼這會兒又說出這種話?”
馬真點點頭,道:“蘇公子當時分析得也沒錯,不過昨夜見識了那個大盜的輕功,那麼他從視窗跳出去也是不無可能!”
蘇拙依舊搖搖頭,道:“若那個大盜真有如此身手,何必要這麼麻煩呢?兇手是天亮以後,用柴棚裡那架舊梯子爬下去的!”
眾人一愣,紛紛道:“這麼簡單?”江魁怒道:“放屁!你當時不是說什麼兇手並沒有留下腳印麼?這是怎麼回事?”
蘇拙嘴角一揚,道:“誰說兇手沒有留下腳印?只是我們都沒有注意罷了!”
眾人都有些迷糊,王山貴突然說道:“不對啊,那天大夥明明都在,不可能沒注意到有兇手的腳印!”
蘇拙道:“不,我們確實都忽略了。當時地上除了胡光那道特殊的腳印,還有一個人的腳印,那就是最早發現屍體的陳掌櫃!”蘇拙轉身一指靠在櫃檯一旁的陳掌櫃,將這個猥瑣中年人嚇了一大跳。
馬真也有些不敢相信,道:“你是說兇手是陳掌櫃?”
蘇拙正色道:“不!兇手一共有六人!”說到這裡,他似乎有些口渴,端起桌上茶杯一飲而盡,接著又說道:“這六個人就是吳常、風氏兄妹、竹娘、陳掌櫃和小五子!”
眾人駭了一跳,全都怔怔望著蘇拙,只當他瘋了。吳常怔怔道:“蘇兄弟,你別亂說……”
蘇拙笑道:“我怎會亂說?陳掌櫃從二樓爬下來,收好梯子,再裝作發現屍體,這樣誰也不會懷疑現場他的腳印了,果真設計巧妙。陳掌櫃昨日早上發現屍體時,穿著一身蓑衣,想必正是為了掩蓋身上的血跡吧。可是他忘了自己的鞋底也沾上了血跡,於是在地上又留下幾個有淡淡血跡的腳印。當時我們都以為是胡光流的血,可是胡光死了半夜,鮮血已經開始凝固,如何會在陳掌櫃腳底留下印記?
“而且我還注意到柴棚裡那架舊木梯,明顯已經廢棄很久,所以壓在地上的一側開始腐朽,外側則生了青苔。可是那時候那架木梯居然長青苔的一面壓在了地上,腐朽的一面露了出來,這難道不是一個很大破綻嗎?”
眾人恍然大悟,馬真道:“原來如此,這趙成德之死姑且說得通,那麼胡光又是如何死的呢?照你所說,陳掌櫃整夜躲在房中,絕無可能再下樓殺胡光!”
蘇拙點點頭,道:“沒錯,胡光是死在竹娘和小五子手裡!前夜大家都看見胡光對竹娘手腳不乾淨,而當時竹娘並未生氣。這並不是竹娘見慣了風月,而是為了引誘胡光上當。當夜胡光沒有叫開房門,便下了樓,這是林冬親眼所見。可是胡光為何下樓,卻沒說清楚。而胡光為何會去柴棚呢?想必是和竹娘約好的吧!胡光自以為能有豔遇,誰知小五子當時正隱在柴堆旁,突然將胡光打死了。而後竹娘和小五子將那梯子搭好,方便陳掌櫃逃出來。”
小五子“哼”了一聲,怒道:“你這不過都是憑空捏造,難道還有什麼證據麼?”
蘇拙道:“我自然有證據,大家可還記得第一天見到陳掌櫃時,他穿什麼衣服?”
眾人茫然相顧,根本記不清了。
蘇拙自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