屆時,一旦娶妻,就能分府另過。更何況,這鎮國公宗政毓燁也是個明事理的,心兒能嫁給他是在明智不過的選擇。只可惜,宗政毓燁身為將領的身份,時常要上戰場,倘若大週四季安平還好,倘若一旦有了戰亂,心兒終是要過上提心吊膽的日子。那卻不是他想看到的。
只可惜,除了宗政毓燁之外,他真不知還有誰更加適合心兒。那些世家大族,哪個家裡不是一攤雜亂破事兒?可是,人口稍微簡單一些的小戶,依著心兒的顏色,他活著的話可能還會好些,一旦他歸去,只怕那小戶人家礙著別人的威壓,心兒難免會受些委屈。
倘若憑藉著丹陽郡主的身份,終是不長久的,畢竟,皇室向來無情的緊,誰有知道能護心兒到幾時?
如此一番下來,唯有眼前的人兒才最是合適的人選。
老定伯侯深深的看了宗政毓燁一眼,宗政毓燁恍若未覺。直到魯嬤嬤被人領了進來,這才打斷了二人之間的沉寂。
乍一聽聞柳如心甩掉羽林軍的護衛,直奔山林後,夜臨未歸的訊息,宗政毓燁心下一緊,暗叫一聲不好,那平靜無波的面孔終是維持不住,隱現裂痕。
老定伯侯聽了魯嬤嬤的彙報之後,兩眼一黑,身子晃了幾晃,待一接受這個訊息之後,一臉痛惜的模樣,連聲呼道:“這可怎麼是好哦,這天色已黑,倘若是在山腳下的林子裡還好,大型野獸全被侍衛驅逐了一遍,唯有一些無害的野物供皇上已經眾位官眷狩獵、享樂,倘若一旦上山,只待黑夜來臨,那些野獸便要出沒林中,倘若讓她一個女娃娃遇上,可怎麼是好!”
說到這裡,又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摸樣斥責道:“這孩子,也太任性了些,那羽林軍乃是皇上所賜,又豈是說甩掉就可以甩掉的!早先不是跟她說過,這鍛鍊身體也不急於一時,這下可好,前段時間的傷還沒來得及養好,就膽敢往山林上跑。倘若因此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跟她死去的爹孃交代喲。”老定伯侯又是惱怒又是痛惜。一雙渾濁的眼睛卻在瞟向宗政毓燁的時候,一道精光閃過,卻轉瞬即逝。
魯嬤嬤卻是沒有聽出老定伯侯的深意,怕他太過憂心,身子承受不住,不由出聲說道:“老侯爺也別太擔心,郡主離開的時候是通襄陽縣主一起的,想來身邊有個伴兒也不至於將郡主嚇到。而且,皇上派下來的羽林軍已經上山尋找,說不定這時已經尋到郡主的也未可能。”
“你也不用安慰我,終究是個女娃子,你又怎知她不怕!”這邊說著,已經開始調動起定伯候府帶來的家丁侍衛等人,吩咐他們上山務必要找到郡主。直到這時,才方知曉,二房所出的二小姐已經三小姐也未歸來。
“老侯爺也不必太過有心,郡主吉人天相,必會逢凶化吉。我那裡倒是有幾個相交不錯的朋友,大家一起,人多力量大,總是能幫著找回郡主她們的。”說著,便翻身上馬,訛了一聲,馬兒便飛奔著馳了出去。
不僅老定伯侯這裡,那些未歸的千金們的家眷此時得知女兒未歸之後,都是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紛紛點派家丁丫鬟上山尋找。
柳如心等人卻是不知外面因為她們的失蹤而鬧得人仰馬翻,此時,在準備好一切之後,蕭薔夥同柳如煙一起將那黃羊開腸破肚,林韻霏負責挖坑,將那些內臟等汙穢之物盡數扔進坑裡,以免引來野獸。
南宮雨彤看著她們的舉動,很是費解。卻在這時,柳如心走了過來,在眾人面色巡視一圈之後,這才提醒道:“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那血水腥氣最是容易引來野獸的注意,你們還是將那些汙穢之物埋了的好。”
“白費心機!”
柳如心話音不過一落,便有人鄙夷的諷了出來,很是不屑的樣子。
柳如心冷哼一聲,道:“該說的我都說了,若是找死,可別連累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