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意再次湧了上來,只覺眼眶一陣發熱,兩道淚痕順著面頰滾落下來。
那邊,長公主見勢不妙,忙走了過來,緩聲提醒道:“好了,吉時眼見就要到了!一會兒妝容花了,可沒時間幫你補。須知道,大婚乃是一個女子此生最重要的日子。”
老定伯侯也知道此時不是敘舊的時候,輕輕的拍了拍柳如心的手,道:“祖父在家等你三朝回門的日子。要記住,今後你不再是一個人了,行事切記要謹言慎行才是。”
“是,心兒謹記祖父教誨!”柳如心說道。
隨著鞭炮的響聲,柳如心被人送到喜轎上,卻聽老定伯侯的嗓音從外面傳來,只聽他道:“心兒今後人生,我便交託在你的手裡了!”
雖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柳如心的心底卻是從未有過的溫暖。心底不由喚道:祖父……
想到祖父的身子,心頭不由劃過一絲澀意。那日,她偷偷將祖父扔進空間裡的靈泉中,那靈泉雖緩解了老定伯侯身上的痛苦,然而,卻阻止不了老定伯侯即將衰竭的命運。
那日,她在空間內與老定伯侯促膝長談了好一陣子,仍舊阻止不了老定伯侯一心求死的心態。想到這裡,柳如心心底頓時悶疼悶疼的。祖父告訴她,他的身子中毒已深,早已到了藥石無靈的地步,即便是這麼艱難的活著,也只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罷了。之所以想要叫她早些成親,一是為了完成遺願;而是不想因為自己的離世,阻斷了她的姻緣。
也不知那邊宗政毓燁是怎麼同祖父說的。待柳如心再次斂回思緒的時候,是被起轎的時候動靜給驚醒的,就在這時,耳邊卻傳來宗政毓燁那富有磁性的嗓音,道:“如果累的話,便在轎子裡假寐一會兒,待快要到了,我在喚你。”
柳如心唇角微微勾起,心底的陰鬱也因此淡去了不少。宗政毓燁雖是一個莽漢,卻總能在她需要的時候,給她最體貼的關懷。或許,這也正是祖父挑中的他的主要原因吧。
祖父的選擇無非是希望她能夠幸福,即是這樣,倒不如順從祖父,也好叫他心無牽掛的去吧。就如同祖父所說,每每害怕毒發時,那種等待的煎熬,已經毒藥發作時,身體所承受的痛苦,這樣苟延殘喘的活著,死去何嘗不是一種解脫。
喜轎繞著南城整整繞了一大圈,等到了鎮國公府的時候,已經是近黃昏的時辰。這次柳如心出嫁,整整備了兩百六十八抬嫁妝,眾人似乎也沒料到,一個無父無母的丹陽郡主,竟會有這麼多的嫁妝,轎子隨著嫁妝,如同流水一般,紛紛進了鎮國公府。
待落下轎子之後,在丫鬟和喜娘的攙扶下,柳如心下了轎子,上了紅地毯。跨過火盆和馬鞍,每走一步,耳邊都能聽到各種各樣的吉祥話。等到了佈置的喜慶的大堂,便聽見一個年紀稍大的喜官說道:“吉時到!拜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畢!送入洞房!”
緊接著,柳如心便如同木偶一般,本人攙扶著送去洞房。
待眾人退下之後,喧嚷了一天的場面,頓時靜謐下來。聽著周邊無人,柳如心忍不住想要揭下蓋頭,卻在這時,忽的被人阻止,只聽那丫鬟說道:“郡主,蓋頭要等新姑爺過來揭才行!否則,會不吉利的!”
柳如心聽的出來,這時的聲音。她還以為屋內沒人了呢,卻沒想到,竟會被人抓了個現行。一時,面上有些赫然。
“忙碌了一天,郡主可要喝點茶水潤潤嗓子?”
柳如心搖了搖頭,一會兒喝水太多,想要出恭可就麻煩了。
見她搖頭,會意,見室內無人,偷偷從袖中掏出幾塊點心,道:“忙了一天,郡主定是餓了,奴婢這裡有些點心,郡主不妨先墊吧一些吧。這新姑爺前面喝酒,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