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後起新貴承寧侯世子大婚的日子。
隨著夜幕的降臨,大紅的燈籠高高掛起,連日來忙碌的承寧侯府終於在今日圓滿落幕,隨著黑暗的到來,逐漸陷入沉寂。
柳如心來到曾經自己住過的院落,看著窗欞上相依相偎的人影,她的唇,已在不知不覺中抿的死緊。指甲深深的扣進肉中,卻絲毫不覺得疼。
“蘇擎筠!劉婉清!我們之間是時候做個了斷了。”看著曾經的好姐妹,琴瑟和鳴的好丈夫,柳如心覺得有股說不出的諷刺。
或許,他們曾經也有過那麼一分真情在裡面,前提卻是建立在利益之上。
直到此刻,柳如心依然無法相信三人之前的情誼,不過是他二人嫻熟的演技,外加自己的一廂情願,才成就了這段複雜的感情。
“是你!?柳氏,你是怎麼進來的?來人……”話音未落,只見一把冰冷鋒利的匕首橫在脖頸之上,他甚至能夠清晰的感覺到上面傳來的沁人的涼意。
柳如心嫻熟的把玩著手裡的短匕,諷刺的看著癱軟在拔步床上的兩人,男的風流倜儻,俊逸瀟灑。就是這樣的一張英俊的容顏,讓自己如飛蛾撲火,情難自禁的迷醉在那虛無縹緲的愛情中,不可自拔!
柳如心輕聲嗤笑,溫婉的回道:“今日是夫君與婉清姐姐大好日子,我怎能不來恭賀!”後又轉眼看向女的,笑得愈發明媚起來,“姐姐如今出落的愈發美豔了!真真是人比花嬌!讓人心生豔羨。”
可是,這樣一張美人皮下卻藏著一顆蛇蠍心腸。一碗蕪子湯足以毀掉任何一個女人的一輩子,自己與她到底有多深的仇恨,竟讓她對自己下此毒手!
柳如心雖然笑著,眼裡卻沒有一絲笑意。
看著這樣的她,劉婉清心裡竟升騰起一股深深的恐懼,儘管她努力的壓制住那股子不安,可是,她的眼神依然洩露了她此刻的情緒。
“你怕我?”柳如心伸出枯瘦的手指,指尖緊緊地捏住劉婉清的下顎,微微上抬,柳如心將她眼底的情緒盡數看在眼裡,掩唇輕笑,似譏諷,似嘲弄,又略帶玩味。“真不愧是我的好姐妹啊!曾經,我們同吃同睡,一起玩樂,是那般的親密無間。如今,就連男人……也要同享!你說,我倘若不成全你,是不是對不起你?”
劉婉清顫慄的感受著那形同骷髏般乾癟的手指在她細緻粉嫩的臉蛋上游走,嬌嫩的面板被劃的生疼,生怕她一個力度掌握不好,就將自己毀容。
直到此刻,方才想起,這個表妹寧折不彎的性子,念及此,眼底驚懼更甚,不禁有些後悔。真不該招惹這樣的麻煩。其實,她不過是想找個有權有勢的老公罷了,何錯之有?誰叫這裡總是講究個門當戶對,這滿京都真正的權貴,那都是非名門貴女不娶?否則,她憑著自己的才貌也不是非承寧侯世子不可的。
如今之計,唯有先穩住對方,再談後事了。顫聲道,“如心妹妹,你……你別激動!如……如果你也喜歡相公,大不了我們效仿俄英女皇,一同伺候相公就是了!”
劉婉清打著什麼主意,柳如心又豈能不知。瑕疵必報,錙銖必較,這才是真正的劉婉清。可就算如此,她柳如心也不會怕她。
此時,劉婉清仿如驚弓之鳥,蜷縮著身子,抖若篩糠。柳如心唇角飛揚,源自內心的愉悅,為她原本蠟黃乾癟的臉孔添了兩分顏色,她以前怎就沒有發現,她那好表姐原來還是一個欺軟怕硬的主?“表姐莫不是糊塗了?大喜的日子何出此言?表妹今日前來,可是誠心祝福二位的呢。”
癱軟在一旁的蘇擎筠,眼看著嬌弱盈盈的妻子,此刻被那棄婦逼迫,頓時心疼不已,訛道,“柳氏,你待如何?”
一聲厲喝,成功的轉移了柳如心注意力。她猛地的轉過頭來,眼神陰冷如蟒,仿若看見獵物般,狠狠的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