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劉婉清將手搭在她的手上,然後就那樣任由她扶著走出了松壽堂……
兩人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沁心園,被沁心園的管事魯嬤嬤引到了待客的正廳,又讓人備了一壺今春新出的大紅袍端了上來,然後便恭敬的退到一邊。禮儀上竟是讓人挑不出一點錯誤。
劉婉清也不見怪,優雅的端坐在那裡,仿若她就是這沁心園的主子般。她有心想要直接面見那駕車的馬伕,卻又顧忌著讓人抓住把柄,便不得不耐下心來,靜靜的品味著大紅袍的滋味兒。同時,眼睛也沒閒著,掃視了一圈室內的擺設,頓時豔羨不已,只恨老定伯侯柳弘泯太過偏心,同樣是他的後人,然而,待遇卻是天差地別。
其實,也不怪劉婉清會這樣想。她同柳如心一樣擁有著老定伯侯的血脈,又同樣是沒了父母的孤女,柳如心雖有老定伯侯護著,可是,她也有外祖母白氏以及三舅舅作為後援。倆人的境遇可謂是旗鼓相當,也難怪劉婉清總是喜歡同柳如心比較,甚至將她當成她的假想敵。
劉婉清看著屋子裡精緻的陳設,昂貴的古董字畫,還有那極為罕見的珠玉穿成的水晶簾子,金絲楠木以及紫檀木做成的傢俱,隨便拿出一樣皆不是凡品。低調中透著奢華,說的便是這吧。劉婉清心裡如此想著。心底不免泛起一股酸意,就連品在口中清香宜人的大紅袍也變得苦澀起來。只恨自己沒能住在這沁心園,成為這裡的主子。
“我聽說如心妹妹進宮驚了馬,現在如何了,傷的可嚴重?”劉婉清拿著茶碗蓋,動作優雅的拂了拂茶盞裡的茶水,輕抿一口大紅袍後,緩緩的道。
“勞表小姐惦記!太后即是留了郡主在宮中歇息,想來定也請了太醫為其醫治的,表小姐實在不必掛懷。”魯嬤嬤嚴謹守禮的回道。心裡卻是極其鄙夷劉婉清的作為的。
“畢竟是嫡親的姐妹,又哪有不惦記著理兒。”說著說著,忽的哽咽起來,劉婉清放下茶盞,作勢擦了下眼淚,繼續道:“也是我那妹妹可憐,好好的進宮謝個恩,也能出了這事兒。對了,青璇呢?怎沒見著她?你去叫她過來,讓我問問當時的情況,否則,我這心……”說到最後,竟是泣不成聲。
魯嬤嬤一拍大腿,呸了一聲道:“哎喲,那可真是不巧了!郡主自驚馬後,受了極度的驚嚇,一度的懷疑是有人要對她不利,愣是讓青璇寸步不離的守住那駕車的馬伕,說是要回來徹查呢!這會兒,青璇怕是來不了了呢。”
劉婉清聽後,呼吸一頓,終是心虛的拿起絲絹在眼上又輕輕擦拭了下,掩去面上的不自在。那邊,杜鵑已上前一步,朝著魯嬤嬤喝道:“你這老虔婆,我們小姐叫你去你就去,哪來這麼多的廢話!”
劉婉清見此,也不搭話,復又一本正經的端坐在那裡,靜靜的品著香茗,似沒聽見杜鵑的話一般。
魯嬤嬤也不惱怒,只似笑非笑的盯著劉婉清打量了一圈,直到劉婉清被她那怪異的眼神看的略顯不自在後,這才不疾不徐的道:“感情是表小姐想趁著郡主不在,要在我們沁心園當家做主呢!”
劉婉清喝茶的動作一頓,回看著魯嬤嬤的眼睛,目光清冽凌厲,冷聲喝訴道:“嬤嬤這話可真是戳心!我雖寄居在候府,但好歹也算半個主子。因心裡記掛妹妹傷情,這才前來探望,你這刁奴不說如實奉告,倒在這裡編排起是非來,莫不是受人所託,專門來挑撥我們姐妹之間的情誼不成?”
魯嬤嬤心裡暗暗撇嘴,郡主跟你之間還有情誼可言嗎?儘管心裡雖如此想著,可面上卻愈發的恭敬起來。
“還請表小姐慎言!那些罪名老奴可不敢領!別說老奴沒那通天的能耐,說句不敬的話,就算老奴真是如表小姐口中所言,也不過是跟著某人有樣學樣,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魯嬤嬤語氣中透著股子諷刺。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