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犯了錯事,便要接受懲罰!想接她回來,等我死了再說!咳,咳咳……”老定伯侯怒氣衝衝的說道。或許是因為氣的狠了,猛烈的咳嗽起來。
柳沅泊見老定伯侯的樣子,眸光一閃,眼底閃過一絲猶豫,最後,終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繼續道:“父親,你這話雖然沒錯,既然如此,兒子也不勉強。只是,心兒的那些產業,一時半會兒的,怕是也沒法交接了。”
老定伯侯一聽此話,也顧不得咳嗽了,一雙渾濁的老眼閃過一道凌厲的精光,猛地射向柳沅泊,叱道:“韋氏是否回來,跟心兒的產業又有何關係!”
老定伯侯面色漲紅,也不知是氣的,還是因為極力的壓制著喉嚨的瘙癢憋得,只見他面目猙獰,目眥欲裂的狠狠的瞪向柳沅泊。
柳沅泊迎上老定伯侯狠戾而又有些疑惑的眼神滲住,眼神不由變得飄忽起來,囁囁嚅嚅的道:“先前心兒因為信任韋氏,便將皇上賜下的所有產業,全部交給了韋氏,讓韋氏帶幫打理。所以,所以……”似感覺到老定伯侯那要吃人一樣的眼神,柳沅泊這才幽幽的住了口。
老定伯侯本就不堪的身子,在聽到這一訊息之後,如遭雷擊,身子搖晃了兩下,似憋著一口氣般,搖著後槽牙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為何從未有人告訴過我!”
一雙眼眸都是陰霾,一瞬不順的盯著柳沅泊的面色。倘若不是他極力的忍住心中的怒火,他真怕他會一時衝動,活活打死眼前這個逆子。
柳沅泊看著老定伯侯搖搖欲墜的身子,猶豫的了下,可是,看著他眼底一閃而逝的寒芒,心頭一顫,再也顧不得其他,狠下心道:“兒子也忘記具體時間了,只知道心兒求著韋氏幫忙打理皇家賜下的那些產業,那時,兒子跟韋氏以為心兒已經告訴了您,所以便沒再多嘴。”
老定伯侯又怎會聽不出這直白的謊言!定是那時的心兒還小,不知被那韋氏用了什麼辦法,將名下的產業全部哄騙了過去,甚至還不敢告訴自己這個祖父一聲。老定伯侯深吸一口氣,仰頭磕上眼眸,掩去眼底一閃而逝的殺意。也不知道怎的,腦中忽的閃現出柳如心落水後,求他放她去莊子上將養時,跟他說起過的那個夢境。
那時的他只當小孩子做了一場噩夢,被嚇到了而已,因此,並未放進心裡。如今想來,莫非,這世上真有這麼神奇的事情不成!那麼,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老三如今的心思,倒也不難猜了。
心兒曾經說過,夢境中的他,是毫無徵兆的去世的!如今,看老三這架勢……,哼哼,老定伯侯心裡冷哼,眼底泛過一抹寒光,同時也明白了柳沅泊的良苦用心。
不過幾息的功夫,老定伯侯便已經窺破柳沅泊的狠毒心思,忍住心底的滔天怒意,面上卻忽的笑道:“恩,心兒果然有眼光!”
蝦米!?不是該暴怒的嗎?怎麼還有心調笑起來!
柳沅泊看著哈哈大笑的老定伯侯,一時分不清狀況,眼神躲閃,唇角蠕動兩下,道:“父親難道就不怪兒子?”
老定伯侯別有深意的看了柳沅泊一眼,柳沅泊只覺被那眼神看的心神一顫,卻聽老定伯侯笑道:“怪你什麼!你那媳婦兒可是一個理財的好手,兼顧著心兒的產業的同時,還能將候府庶務打理妥當,可見是個有能力的。想來,定為心兒賺了個盆滿缽滿吧!”
柳沅泊心底一沉,他就說這老不死的不該是這種表情嘛,原來是等在這裡了。剛要為自家媳婦辯駁一句,卻聽老定伯侯繼續說道:“也是心兒眼光獨到,小小年紀便能窺探出韋氏的能力。還這般信得過你們。不過,這孩子也不厚道,韋氏好歹也是她三嬸兒,更是候府未來的當家夫人,她怎能勞動人家起來連句話也沒有。”
柳沅泊眸光閃爍了下,不過,聽那老不死的意思,似乎並沒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