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
當然,那時候還沒有行賄的,否則一捆捆人民幣擺在那就太不像話了。相對來說,人和人之間的交往比較簡單淳樸。
田玉柱現在也成熟許多,身上穿著一件新中山裝,一副年輕有為的模樣:“應該的,學生看望先生。那是天經地義。**對老師徐特立都說。您是我三十年前的先生,現在還是我的先生,將來必將也是我的先生。”
他說的確實是真心話,沒有吳先生的教導和田大康的幫助,他無論如何也不能以坐火箭的度升官啊,吃水不忘挖井人,這個樸素的道理;就算田玉柱忘本,田二爺也敢在後面拿著鞋底子把他抽來。再說了,本身田玉柱就不是那樣沒心沒肺的人啊。
“我這個先生,可還戴著帽子呢。”吳先生笑呵呵地說著,他現在早就不把這個放在心上了。
吳先生說得也沒錯,要是叫人知道公社副主任過年去反革命家串門。那也就不用幹了。
這個道理,田玉柱怎麼會不知道,只不過五星大隊山高皇帝遠。沒人在乎這事,要是有敢起刺的。也過不了田二爺這一關呢。家族式的村落,從內部最好管理,原因就在於此。
大夥都坐在炕沿上,明明給他們到上茶水,田大康也用小筐籮裝來了瓜子,另外還有一盤子山裡紅,一個個紅燦燦的。
嘮著嘮著,就說到公社的領導上,田玉柱有點憂心仲仲:“聽說窮”
不僅僅是老百姓。窮有理一直跟田玉柱不對付,這傢伙上臺,田玉、柱的日子恐怕最難過。
一說到窮有理,屋子裡面的氣氛有點壓抑。大過年的,有點添堵。
“呵呵,沒事,這傢伙就是秋天的螞炸,沒幾天蹦醚了。玉柱哥別洩氣。最後把這傢伙徹底打敗。才能顯出你的厲害!”田大康則給他鼓勁,窮有理這傢伙是個大老粗,想抓他的小辮子,肯定有機會。
剛送走了田玉柱,又迎來了委小虎。只不過,他的禮物就有點簡單了。左手一隻雞,右
一瞧這架勢。田大康也就明白了:肯定是跑著蹭著過年的。也好。過年就不怕熱鬧,其他幾個知青都回家探親,委小虎孤零零的,本來就想招呼他呢。
“小虎。還拿啥東西啊,小雞燉蘑菇都給你準備好了。”李奶奶埋怨了他一句,也知道這傢伙喜歡這一口。
這一冬天,妾小虎又胖了點。他從兜裡掏出一個紙包遞給田大康:“給你。壓歲錢。
田大康一捏,硬邦邦的。開啟一看,原來是楠子瓣糖,於是找了個小碟裝起來,擺在櫃蓋上,誰來了也好吃一塊。過年嘛,來了客人不能空嘻啊。
不大一會。二牲子、三光子一直到八叉子他們都來給吳先生拜年。別看娃子們也都知道不空手。你帶一串蘑菇,他拎一包果子的。多少也是這個心思。用農村人說就是,瓜子不飽暖人心嘛。
吳先生也不知道從哪拿出來一沓子錢。都是一塊一張的,而且嘎嘎新。每個人手裡都了一張,就連明明也不例外。
田大康和明明就抿著嘴樂:這錢還是明明賣山貨給吳先生的呢,看來先生也好面子。
當然,還忘不了勉勵一番。連委小虎也洗耳恭聽,算起來,他也是吳先生的弟子,入門還沒這些娃子早呢。
“二師父那裡你們都去過了嗎?”吳先生雖後又問三光子,看到娃子們點頭,吳先生這才叫他們把老龍頭也請來,他也是一個人,乾脆也在一塊堆過年吧。”老龍頭紅光滿面地走進屋,看懂啊好幾個娃子手裡都擺弄著一塊錢,估計他們還從來沒得過這麼大票的壓歲錢。於是哈哈幾聲:“都商量好了。一個娃子五毛錢,你怎麼偷摸漲價啦一”
“大先生和二師父,當然要有些差距。”吳先生也微笑著,老哥倆沒事的時候,也喜歡鬥鬥嘴。
外面的鞭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