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駛過。還是啞巴藝高人膽大,把田大康往胳膊裡一夾,雙臂一甩,田大康飄飄悠悠就飛到車廂上面。嚇得他趕緊抱住一根木頭。砰砰砰一陣心跳。
隨即人影一閃,啞巴就上來了。
他一點沒有扒車的覺悟。站在上邊還跟田大康一個勁比劃呢,感覺挺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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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巴哥,先蹲下,別被人現”田大康心裡也安穩了,拉著啞巴,一連竄了幾個車廂。終於找到一個拉著麻袋的,騰出一個地方。倆人穩穩當當坐下。
從書包裡面拿出饅頭,哥倆一人一個。美美地啃上了,田大康嘴裡還叨咕呢:“吃飽肚子睡一覺,估計醒了也就到省城了哎呀,忘了個大事,這輛車到底是往哪開的啊!”
一想到這個茬,田大康一個勁拍大腿。要是擺出南轅北轍的烏龍,那可把臉丟到姥姥家了。
忽然,他覺得身後傳來噗噗的聲響。田大康側耳傾聽,終於聽到一陣輕笑,顯然是有人捂著嘴,結果又憋不住,所以才弄出點動靜。
“誰,趕緊出來”田大康吆喝一聲。他心裡也有點毛;別是有押車的吧!
“老實交代,以,泛誰,爬到車上想偷東西咋的”。是一個粗聲粗氣的嗓呼,分嚴厲,不過最後還是噗嗤一聲:“沒見過這麼笨的”
聽他這麼一說,田大康也就放心了。估摸著是遇到同夥了,於是嘿嘿兩聲:“這車是不是往省城去的?”
一個黑影貓著腰,十分靈活地竄到田大康身前,也挪了個窩,然後挨著他坐下。影影綽綽的,田大康看到他大概也就是十六七歲的模樣。頭上戴著個帽子,身形比較瘦
“嘿,哥們,剛才吃啥呢,給俺也分點兒。”那傢伙是個自來熟,毫不客氣的把手伸到田大康面前:“網上道的吧,要不以後就跟俺混吧,這趟車俺都跟六七年了,門清。哪塊是上崗下坡,哪塊好卸貨,俺都明白。”
說完,又捏捏啞巴的胳膊:“嘖嘖,這身板可真壯,扛貨啥的,肯定是把好手!”
“你是扒貨的?”田大康終於有點聽明白了,敢情這傢伙是賊啊。
“瞎說,鐵道游擊隊看過沒,俺就是一個游擊隊員不,是隊長!”那傢伙笑嘻嘻地拍拍田大康的肩膀,看樣子很想把他收作小弟。
“拉到吧,俺們是正經人,有車票呢”。田大康心裡暗叫倒黴,要是現在叫警察現,那就真說不清了。
“糊弄鬼呢,有車票還扒貨車。有毛病啊!”那傢伙不屑一顧,嘴裡自言自語:“該幹活了,前面有個彎,火車該減了。”
果然,轟隆轟隆的火車度又慢下來,那傢伙費勁巴力地用肩膀頂起一個大麻袋,然後就要往車下推。只是小身板有點、單薄,麻袋裡面也不知裝的啥貨,壓得他齜牙咧嘴:“大個子,快幫忙啊,到時候咱們一人一半”。
啞巴還真上來幫忙,不過不是往下推,而是把麻袋抱起來,又放回原處。然後拎著那個傢伙的衣領子,把他重新摁下。在啞巴面前,那傢伙根本就沒有一點反抗能力。
田大康也不能眼瞅著叫他扒貨啊。那樣不是同夥也被當成團伙作案了:“你乾點啥不好,非得偷東西,現在全國都打擊貪汙盜竊的,抓住還有好啊!”
“要不然也沒有活路啊一”那個勉強能算作青年的傢伙掙扎幾下,卻無法掙脫啞巴鉗子一般的大手,只好認命似的靠在麻袋上,跟田大康並肩靠著。
過了一會,田大康就感覺這傢伙的肩膀一顫一顫,偏臉一瞅,臉蛋上亮晶晶的,映著星光,一閃一閃的。
“不會吧,這就哭了,鐵道游擊隊的隊長哭鼻子田大康心中不覺好笑。
“你們都欺負我!”那傢伙還來勁了,眼淚噼裡啪啦往下掉。田大康和啞巴沒別的毛病,就是心軟,看不得別人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