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開始的高昂薪水,最終將瓷窯再次拖垮。
這一次王家請人好請了。
都知道王家小二有出息,而且人家燒出的瓷器也好,這代表著利潤高,窯洞不容易倒垮。不過讓王迤遺憾的是,族人來了不少,可技術熟練的工人,大多與東家簽了契約,不敢前來。
有的族人根本就沒有摸過瓷器活。這些人要來幹什麼?就是學徒吧,吃住是自己的,還得跟著師父後面白做幾年活,奉年過節的還要送禮物。這只是學外徒。還有一種吃師父的,學裡徒,時間一般六七年,捱打捱罵是常事,還要幫師父家做家務活,疊被子、端尿盆、做飯洗碗,甚至洗尿布和女人的衣服。做了三年後,手藝學得差不多了,還不能出師,繼續幫師父幹三四年白活後,才能自己獨立謀生。
要麼在窯上做粗活,搬搬運運的,這種薪水很低的。窯上也不缺少這些粗活工人。
看著這些族人央求的樣子,王迤不知道怎麼辦。依他直接將這些族人拒絕算了。可兒子那天在宗族大會上放出那些光亮的話,現在拒絕了,等於是在扇兒子的耳光。
這時王畫走出來了,對王迤說道:“父親大人,算了,一邊讓他們做著一邊讓他們學著。”
這一句放出後,族人歡聲雷動。
這無疑使王家在王姓一族中聲望達到了巔峰,王迤苦著臉,對兒子這種“仁慈”很不贊成,甚至這種聲望他也不想要。
這時李紅回來了,帶來了一個好訊息。
皇上又給了王畫三百金,這筆錢放在洛陽不算什麼,可放在青山溝,那是一個大數目。另外隨著新紙的研發成功,王畫也聘請了一些族人幫忙,這種新紙也會為王家帶來收入。
算了,也不計較了。
這個兒子會敗也會掙,似乎掙的速度超過敗的速度,由著他來吧。
但王畫卻開不起來心。
老武讓他下次科考,也就是意味正式表態,讓他進入官場了。做官他不喜歡,在他前世就不喜歡政治,他的脾氣倔,到了官場吃不開,而且現在朝爭複雜,一直到十幾年後,李隆基政變成功,可後面還有他隆基與太平公主的角鬥,直到太平公主被擊殺,朝堂才穩定下來。
現在進入官場,有可能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可自己能有什麼理由拒絕?
看著王畫發愁的樣子,李紅不解地問道:“二郎,這難道不是一件好事。”
“好你個頭,”王畫沒好氣地說了一句,站起來,到瓷窯上察看去了。
現在進入正月中旬了,每天早起來,地上撒滿了一層銀霜。王畫的時間也更緊了,因為春天到來,他必須實現他在宗族大會上講的話,變出大批田地,讓王姓的佃戶與一些部曲耕種。
這可不是山地,而是耕田。現在地主都要想辦法屯集土地,就是有錢也未必買得到。不過王畫另有妙計安排,只是時間緊迫。
瓷窯上正在緊鑼密鼓地準備。
這時,他家卻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王畫看到了後連忙放了一個禮,吉頊吉大人。然後上茶,問道:“吉相公,怎麼跑到我們這塊寒地了?”
吉頊不是李隆基,不是李裹兒,可是堂堂的一個宰相。這讓王畫感到不解。
吉頊嘆了口氣說道:“你還不知道?”
“知道什麼?”
吉頊想想也是,他呆在這個山村,訊息不是很靈通。於是將事情原委說了一遍。
吉頊因為武懿宗冒趙州之功,在武則天面前爭辨。實際上這也是他擔任宰相,看到武則天現在脾氣轉得有些溫和,有些傲慢造成的。武則天不悅,背下里對人說:“今天在朕面前都輕慢諸武,況且他日朕不在人世時!”吉頊不知道此事,後數日進諫,武則天突然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