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但對他們之間的事沒什麼興趣。於是把小桌子又架好在床上,然後擺好碗筷。齊冀現在能吃的東西不多,連帶著我的早餐也很清淡,齊申趴在小桌前看了一眼,就不感興趣地跑下去。
我開電視給他看,調到動物世界,想了想還是把遙控器給他。然後坐在床旁和齊冀吃早餐。
我這樣做實在是因為這祖宗要求太多。
不過今天還好,他大概是不好意思在兒子面前裝可憐的,讓我難得的清靜。我吃完了粥,就端了豆漿到沙發上和小孩子一起看,他靠在枕頭上,也不說什麼,雙手抱胸看著我。
我這幾年功力漸長,完全無視他的視線,還把一個枕頭塞在懷裡,整個人陷在沙發裡。
大概就這樣過了半個多小時,病房的門被敲了敲,一個有些耳熟的聲音響起,“哥,是我。”
我愣了一下,齊冀回答道:“進來吧。”
是秦淺。
齊申看到他的小提琴老師,乖乖地說了聲“老師好”,秦淺微笑著回了一句“你好”,又笑著向我點點頭。我亦展露出一個笑,不知為什麼,我一直對這個彬彬有禮的青年很有好感,主動道:“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秦淺將一個檔案袋放在茶几上,坐在我的旁邊。他是給人親切感的人,自己倒了豆漿,雙手端著紙杯輕輕吹了吹,試探地喝了一口,然後幾不可察地彎了彎眼睛。
是個有趣的人。我心裡突然冒出一句話,然後呆了一下,嘴邊忍不住也勾出一抹笑,心情一時晴朗起來。
這大概是我在這個病房裡,第一次露出輕鬆的表情。
其實我的狀態很不對勁的,我心裡有一股無處發洩的煩悶,可事情但凡牽扯到齊冀,我總是接受快于思考的,這沒什麼辦法。齊冀肯定也知道這點,他又是不動聲色的,所以他總能卡住我,讓我動彈不得。
“秦淺。”齊冀突然開口:“你是來幹什麼的。”
秦淺不得不停下和我的交談,做了一個“抱歉”的表情,拿著檔案袋走了過去。
我轉頭看了齊冀一眼,又移回了視線。
但大概是我這次的反抗來得氣勢洶洶,卻消失得太快,讓他也有些猜不透,只能見機行事,這樣一來,形勢到像是被我掌控了。
可那有什麼區別呢?
小孩子不適合看太久的電視,我問他帶書包了沒有,他說帶了,我說那好,我送你一本書,你看不完自己揹回去看。
他本來是以為我要他寫作業,小臉已經耷拉下來,但聽了我的話眼睛又亮了起來。因為我昨天走的時候裝備齊全,連林詩然小表弟的禮物都準備好了,一本英譯的兒童版冒險小說,蠻有趣的,可現在回去的事情大概黃了,我就想不如給齊申算了。
我把靠在牆邊的行李箱開啟,拿出裝書的袋子,裡面還有幾隻鉛筆。我覺得他大概看不上眼,於是拿了出來。
“那是什麼?”他瞪大眼睛看著我的手。
“幾隻普通的鉛筆而已。”
果然,他鼓了鼓腮幫子,不太感興趣地說:“哦。”然後拿走我手裡的書,小跑到書房裡面去。
我把鉛筆放回袋子裡,隨手塞進行李箱,也準備去書房。
“你別走。”
我轉頭,剛剛一直小聲交談的兩個人不知何時停了下來。秦淺站在一邊,手裡整理著許多散落在床上的資料和筆記,而齊冀似乎只是喊住了我,他的眼睛還在檔案上。
我本來不想理會,但突然停住了腳步,開口:“秦淺,你喝果汁嗎,我想去買一些橙子來。”
這句話是很突兀的。
兩個人臉上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驚訝,但我只是淡定地看著直起身來的秦淺。他愣了一下,但他的性格,讓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