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不滿,避而不見,更不準莊中人等前往幫助,於是實際上赴京之人,除了吳壽與那幾名天子近衛,就是君浣溪、黃苓和沈弈安了。
行了七八日,吳壽精神轉好,開始喋喋不休講述。
“陛下這幾年,表面上沒有什麼,只是越來越深沉,下朝之後經常一句話都不說,也不見人,就坐在殿前,一個人沉思……”
君浣溪心中微動,皺眉道:“他……可曾提到過我?”
吳壽搖頭道:“從來不曾。”
君浣溪鬆了一口氣,擺手道:“陛下重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想仔細了,從頭說起吧。”
吳壽應了一聲,偷偷瞥了眼她的臉色,輕聲道:“就在皇后生產前夕,陛下的身體就開始不好了,一個小小的風寒,折騰了大半個月,他卻並不在意,好把季醫令等人派去了疫區……”
君浣溪嘆氣道:“他一向如此,總覺得自己夠強,什麼都想一力承擔……你往下說吧。”
“太醫署留守的大夫診斷不出結果,只說陛下體質太差,需要靜養,我當時起了疑心,曾經派人離京尋訪君大夫的下落,可惜沒有探聽到任何訊息,”
是了,在奔赴疫區之前,黃苓曾回來說有人暗中查訪自己,想必就是他派出的人手。
那時,已經是大半年之前了,他竟然病了如此之久……
“後來呢?”
“後來便是長公主出世,立後大典。以及冀東漓南的瘟疫,由此引發的暴動禍亂,陛下心力交瘁,不久就病倒了,還曾好幾次吐血昏迷……我離京之際,陛下已經不能上朝了,後宮事務由皇后統帥,朝堂政務則有孟丞相統領。”
君浣溪點頭道:“孟丞相剛正鍾直,由他暫代朝務,陛下歇政養病也應該放心了。”
吳壽輕咳一聲,遲疑道:“這倒是,不過最近幾年孟丞相身子也不大好,早有告老請辭之意,只因陛下突發重疾,這才勉力維繫。”
君浣溪蹙緊眉頭,問道:“朝中還有哪些大臣是陛下嫡親?徐諾,洪琛還有謝遜他們呢?”
吳壽怔了一下,答道:“三公當中,太尉之位空缺,御史大夫張士是陛下一手提拔的,不過長期駐紮疫區,尚未返京。徐將軍和洪都蔚當年隨聖駕討伐逆賊有功,被陛下封了忠信侯和高密侯,各在其屬地就職,而謝郡守,雖然也封了侯,卻因當年廢臂之恥,一直耿耿於懷,陛下也不勉強,賜予豐盛財帛,讓他回了老家安度餘生。”
“那麼,安定侯,衛臨風呢?”
“衛侯爺這兩年一直在隨州孝守,閉門不出……”
君浣溪吃了一驚,趕緊問道:“他為誰守孝?”
“是乾孃。”
沈弈安原本沉默不語,此時卻是插了進來,低嘆道:“怕你聽了難過傷身,一直沒告訴你,臨風的二姐三姐在戰亂中不幸逝世,乾孃受此打擊,猝然病倒,熬了半年多,還是沒熬過去……”
“伯母……”
君浣溪想到那慈祥和善的老婦人,掩住口唇,失聲痛哭起來。
沈弈安攬著她的肩膀,在一旁輕輕安慰:“好了,臨風守孝期限也快過了。我們過一陣一起去看他去……”
君浣溪抹去眼淚,輕輕點頭:“常侍,繼續說吧。”
吳壽嘆氣道:“衛侯爺這兩年來只來過一趟京城,在宮中呆了半日,與陛下意見不合,兩人不歡而散……”
沈弈安介面道:“臨風也只是一時氣悶,他是不會記恨啊略的。”
吳壽點頭道:“是的,衛侯爺幼年曾在宮中常住,他的脾氣秉性,我也看得清楚,所以我這回離京求救,因為一直沒有君大夫的訊息,想到四大公子結義之情,首站便是去了隨州衛府,沒想到苦求兩日,侯爺不但避而不見,還讓府中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