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衡等這一晚上,等的大概也就是這麼一句話。
喬博去了一趟又回來:「四爺,他想見您,看看您的傷怎麼樣了。」
喬四聞言不由輕輕一哼,略覺可笑,也帶點讚賞。段衡儘管已經不在他手下了,也還是牢記他是不可得罪的,行事一貫的周全謹慎,是人才。
他覺得沒什麼好見的,見了面也無話可說。這種利益攸關的見面,不是探望,而只是應酬。
但終究深夜無聊,躺了一會兒,便說:「讓他進來吧。」
青年的模樣讓他有些意外,大概是熬到半夜,顯出點憔悴姿態來,眼睛微腫。
走到床邊,便略微彎下腰:「四爺。」
喬四裹在綢被裡,披了件毛領豐厚的大衣保暖,半靠在床頭,算是特別起了身來接待來人。
「四爺的傷還好嗎?」
喬四「嗯」了一聲:「沒事。」
他雖然養尊處優,身分尊貴,以至於太久沒人有膽量敢讓他疼,但他這種人,什麼程度的痛挨不住。這點小傷,從生理上來講,根本不值一提。
青年看著他包得過分小心的頭,聲音嘶啞的:「是我的錯,我的新聞連累你了。」
喬四身上有些懶,斜斜靠著,只說:「這與你無關。不會追究到你身上,不必擔心。」
段衡沉默了一下,在他床邊蹲跪下來,視線與他平齊,望著他。青年眼下有了淡淡的黑印,眼角微紅:「四爺,您知道我擔心的不是那個。」
「你起來吧,別跪著。」喬四有點厭倦地,「今時不同往日,你早不是我下邊的人了,不必這樣。」
青年微微低了頭:「四爺,就算不為您做事,我對您也還是和以前一樣。」
「這倒不必。我也知道你長大了,心思也多了。」喬四歇了一歇,「跟了我這麼多年,日子是太長了,再留在我這做事,難免委屈你。」
青年忙說:「四爺……」
「你現在有出息了,跟施宸有交情,前途好,自然不用再伺候我。跟他比跟著我要來得強,你想人往高處走,也是應該的。」
段衡還是跪著,但把頭抬起來了,過了一陣說:「四爺,您這是捨不得我?」
喬四露出被冒犯的神色,皺眉道:「你下去吧。」而後不再看他,只面帶不悅地閉了眼養神。
大約十來秒過去,便聽見關上門的動靜,喬四有點倦怠,怏怏地,過了一會兒才睜開眼,卻略微一驚。
「你……」
嘴唇猛然被堵住,確切地說是被用力咬住了。
這突然的襲擊令喬四猝不及防,還未從被子裡抽出手,青年已經情不自禁似的,在親吻中順勢就把他壓在床上。
喬四想著這孩子真是越來越膽大妄為,做事都不再先問過他的意思了。但被狠狠揉進被子裡,吻得呼吸困難,感覺到那嘴唇的熱度和力度,居然有了神魂顛倒的感覺,被親得骨頭都酥麻,一時竟也不想推開。
喬四綢緞睡衣下面什麼也沒有穿,輕易便讓那手探進來,愛撫著把褲子褪到膝蓋,露出下身。
這就太放肆了,喬四惱怒地抽出手來,給了他一耳光。
大概是因為身上酥軟的緣故,這巴掌打得一點也不重,不痛不癢的,倒猶如在調情。
段衡挨完那輕輕的一下,抿起嘴唇,眼神溼潤地望著他,順勢抓住他的手掌,拉到下面,按在自己腿間。
那裡已經堅硬如鐵,而且滾燙。感覺到青年的慾望,喬四瞬間脊背都麻了,不及說什麼,段衡又略微粗魯地吻住他,一手伸到那緞子睡衣底下搓弄。
手指碰觸到乳尖,喬四便一陣戰慄,在那撫摸下抑制不住地難耐喘息。太久沒有這樣的愛撫,愉悅得他幾乎都不想阻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