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這樣假設過,那樣的藍色眼睛,怎麼看怎麼像是隱形眼鏡,就是非主流時期氾濫得不得了的美瞳。但是這樣的設想自然會遭到更多的漏洞,我有很多種假設:
一,她是從某個穿越同仁那裡揀來的。可是隱形眼鏡這種事情能夠隨意揀來不在乎度數?而且在這個年代哪裡來的隱形眼鏡藥水?沒有藥水的眼睛應該會樂此不疲地發炎吧,可是她還沒有得紅眼病。
二,她是我爸媽以前生的雙胞胎之一,她是我姐姐或妹妹,然後她也穿越過來了,順便戴著隱形眼鏡也穿越過來了。
核心問題:她哪裡來的眼鏡藥水?就算是隱形眼鏡也有保質期啊。
藍眼睛說話了:“不然呢。”
我突兀地就笑了。喂喂,這真是一個巨大的黑色幽默。不是體內蘊神功,不是體內藏奇毒,不是體內在修真,而是近視眼,所以理所當然地戴上了的隱形眼鏡。
真是一個,巨大的黑色幽默。
哈,真相果然往往讓人捧腹大笑。
我努力迴歸正題:“既然你一直都直屬於皇帝,那麼這一次的目的,是替皇帝剷除邪教?可是我不認為你現在一個人,能夠有絕世神功剷平一個山頭。”
我看著她:“所以,你其實是為我而來?”
我繼續說:“其實,你喜歡皇帝,所以為愛犧牲做聖母,默默無聞無怨無求甘願為了一個種豬而東奔西走,連父母朋友也願意不顧不管了?”
我觀察著她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變化,我自嘲地笑說:“總有一天,我也會擁有你這樣博大的胸懷?”
她不言不語,她伸出右手觸控上了她的右眼,取下了一隻眼鏡,她甚至沒有用水清洗一下手?或者用藥水漂一漂鏡片,她強勢地拉扯過我,搬大我的右眼,我看見她右手的手指越發靠近我自己,然後是眼球的劇烈的不適應感,我的眼睛因為條件反射而眨出了眼淚。
喂喂,這樣不是很不衛生麼!
我眨掉眼淚,眼球也漸次熟悉了隱形眼鏡,我的眼前漸漸清晰了起來——戴上眼鏡,整個世界都清明瞭起來,雖然兩邊顯然陷入了一邊清晰一邊模糊的窘境?
我看清楚了遠處搖搖晃晃的樹葉,那些分明的經絡,甚至能夠看清楚隱隱附著在樹葉上,微微的霧氣。
我現在一定怪極了,一隻藍眼睛,一隻黑眼睛?我連銅鏡都不用摸了,我看一看眼前的這個女人,就能夠線上此時此刻的我吧。
等等。為什麼她的隱形眼鏡能夠讓我的眼睛那麼合拍?
不愧是世界上的另一個自己麼,她輕易看清楚了我心裡的疑問,她笑了:“你,是我啊。”
哈。所以眼睛的近視度數也是一樣的?
可是我沒心思繼續跟她無謂的對話,我下意識地眯著眼睛看著她:“藥水呢,這是年拋還是半年拋的?”
“那些都沒關係。”
“什麼意思?”
“理論上來說,你不用顧及到這些。”
“什麼叫做理論上?”我喋喋不休。
“剛才你的那些話,讓我很生氣。”她不緊不慢地說,她看著我,“所以,讓我們來賭一賭,誰擁有更多愛吧。”
其實我更深層次地知道著,這與其上說是一場遊戲,不如說是藍眼睛為了驗證自己愛情的賭注,而我則心甘情願地成為她驗證的工具。
她絕對是對皇帝的愛情有缺失感的。既然我是她,我就能夠了解她那種極度缺乏的安全感。所以這算什麼?她打算把我推向皇帝算什麼?
是的。只是狗血饕餮的菜餚之一。
是的。只是讓故事繼續發展的助力之一。
卻也只是我唯一有機會向藍眼睛提出要求的時刻。
要求之一:救出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