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麼?爹爹不必再勸,我意已決,從今往後,霍家有她沒我,有我沒她!”
霍光盯著女兒,眼中隱有懾人的寒芒。霍禹三人嚇得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抬,霍成君卻昂著頭,毫不退讓地看著父親。
半晌後,霍光朝霍成君笑著點頭:“我老了,而你們都長大了。”轉了個身,面朝牆壁躺下,“你們都出去吧!”語聲好似突然間蒼老了十年。
霍成君磕頭:“謝謝爹爹,女兒回宮了。”
幾人走出屋子後,霍山笑著問霍成君:“雲歌究竟是什麼人?不會是叔叔在外面的私生女兒吧?”
霍成君笑吟吟地說:“二哥倒挺能猜的。管她什麼人呢!反正從今天起,她和我們再無半點關係。”
霍山點著頭,連連稱好。
霍禹冷著臉說:“娘娘,臣就送到此處,先行告退。”
霍成君委屈地叫:“大哥,雲歌和我們結怨已深,你又不是不知道,難道你也幫著她嗎?”
“雲歌的生死,我不關心,可父親臥病在榻,身為人子,你剛才做的,過了!”
霍禹大步流星地離去。霍成君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突然扭頭,快步跑出了霍府。
剛出霍府就有人迎上來,她一邊上馬車,一邊問:“皇上知道雲歌闖山了嗎?”
“剛知道。”
霍成君身子一滯,屏著呼吸,幽幽地問:“皇上什麼反應?”
“皇上十分惋惜,感嘆孟大人夫婦伉儷情深,加派了兵力,希望還來得及搜救到孟夫人。”
霍成君長長地出了口氣,全身輕快地坐進了馬車,舒暢地笑起來。看來劉詢這次動了真怒,殺心堅定,雲歌也必死無疑了。
許平君回宮後,立即命人準備香湯沐浴,傳來宮裡手最巧的老宮女,幫她梳起最嫵媚的髮髻,又讓宮女們把所有衣裙拿出來,挑出最嬌俏的。裝扮妥當後,所有宮女都稱讚皇后姿容明麗。
鏡中陌生的自己,原來也是嫵媚嬌俏的。
那個人是她的夫,她以為他要的是相濡以沫。從未想到,有一日她也會成為“以色事人”者。
窈窕的身影穿行過漫天風雪,飛揚的裙帶勾舞著迷離冶豔。
劉詢抬頭的一瞬,只覺得素白的天地頓成了落日時的紙醉金迷。明媚豔麗,令人不能移目,可心裡卻莫名地驟然一痛,未及深思,柔軟的身體仿似怕冷一般縮到了他懷裡:“皇上可受驚了?”
仍帶著沐浴後的清新,他不禁將頭埋在她的脖子間深深嗅著,她畏癢地笑躲著。他因生病已禁房事多日,不覺情動,猛地抱起了她向內殿行去。
鮫綃帳裡春風渡,鴛鴦枕上紅淚溼。
他熱情似火、輕憐蜜愛;她曲意承歡、婉轉迎合。
她將他心內的空洞填滿,他卻讓她的心慢慢裂開。
雲雨緩收,風流猶存。
她在他懷裡軟語細聲,過往的點滴趣事讓他笑聲陣陣。笑聲表達著他的歡愉。
當“雲歌”二字時不時融在往事中時,他仍在笑,可笑聲已成了掩飾情緒的手段。
許平君含淚央求:“皇上派的人應該妥當,可臣妾實在放心不下雲歌,求皇上派雋不疑大人負責此事。”
劉詢凝視著她,笑起來,起身穿好衣服,欲離開。許平君抓住了他的衣袍,跌跌撞撞地跪在他的腳下:“皇上,臣妾求您!臣妾求您!看在過往的情分上,派雋不疑去搜救。”
看著她陌生的嫵媚俏麗,劉詢一直壓抑著的怒火突然迸發。事不過二!雲歌愚他一次,連她也敢再來愚弄他!
“你是為雲歌而求?還是為孟珏所求?”
“臣妾……臣妾同求。”
劉詢腳下使力,踢開了她的手,譏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