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裡忽然空白一片。
王居安頗為耐心地等了一會,提醒:“還剩十秒,要不你自己出去,要不讓保安請你出去,樓下大堂有鏡子,你怎麼就沒好好照照自己,這地兒是你能隨便進來的?”
蘇沫漲紅臉,怨憤再次襲來,想也未想,揚手就是一聲清脆掌摑。
王居安哪能料到這茬,只覺得左邊臉頰麻酥酥的痛,頓時面色鐵青,側臉惡狠狠盯住她。
蘇沫豁出去,抖著嗓子說:“你拆人房子,還讓自己兒子作踐人女兒,那女孩才十七歲,本來前途大好,你怎麼下得了手,壞事做盡,你晚上睡得著麼,良心上能安穩麼?不對,你這人根本沒良心,齷齪就是你的品性,人渣,雜碎!”
周圍一干人早看傻了眼,王居安幾乎是咬牙切齒:“他媽的保安都死哪兒去了?這都什麼人,放進來胡鬧!”
蘇沫往後退開:“用不著,我自己會走,你要小心,陰溝裡也會翻船。”
王居安瞧了她一會兒,伸手抹了抹嘴角,顯然認為這種恐嚇極為幼稚,他忽而笑道:“蘇小姐,你放心,我晚上一向睡得好,比如那天晚上,請問你睡好了麼,或者是睡得太好,前所未有的好,上了心?”蘇沫登時臉頰通紅,頃刻間氣勢去了多半,又聽見那人冷下臉道,“別老想著在我跟前耍花招,你這種女人我見得多了,你段數還不夠。”
說完這話,王居安舒舒服服地坐回椅子裡,彷彿先前那一巴掌是甩在別人臉上,與他毫不相干,見著保安從外面衝進來還戲謔:“你們戰鬥力不行啊,遲了一步,但是老話說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何況只是花拳繡腿的一巴掌。”
眾人瞭然一笑。這人沒臉沒皮,輕飄飄一句話,就將社會問題定位到桃色糾紛上。
作者有話要說:2011。9。14 更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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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沫被人轟出來,獨自跑去海邊枯坐了大半日,這才心情寥落地回到家。
家裡仍是吵翻天,一時間學校打電話過來問孩子為何無故曠課,從蓉也打蘇沫的手機問為什麼不上班,一時又是舅媽哭著罵女兒。蘇沫又一次見識了鐘聲的倔脾氣,讓她去做手術,她不說話,再問她究竟誰是肇事者,她也是一聲不吭,幾個大人拿她全沒辦法,一直折騰到晚上,舅媽和鐘鳴才一同回去新的住處,臨走前將鍾老闆安置在客廳裡歇下,蘇沫帶著表妹睡裡屋。走之前,舅媽抹著淚對蘇沫道:“她往常就和你走得近,你勸勸她,興許還聽得進……”
整晚,蘇沫聽見舅舅在沙發上翻來覆去,她睡意全無,也不管鐘聲如何,壓低聲音直接說:“這個手術必須做,這是為你好,你要重新回學校上課,馬上要高考,你以後的路還長著,不要鑽牛角尖……”
過了好一會兒,鐘聲才輕輕反問:“你怎麼知道做手術就是為我好?”她又接著道,“並不是年紀比我大,就有權威替我決定所有的事,何況……姐,不是我說你,”她翻身坐起來瞧著蘇沫,“有些話我不想講,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現在混得又有多好?是,你年紀比我大,經歷比我多,可你不見得就比我想得透徹,要不然你現在怎麼混成這樣啊?老公跑了,婚姻失敗,你一個大學畢業的,跑來我們這兒還給人做保姆,被人騙去車間裡當苦力,說出去都嫌丟人……你從來就沒替自己好好打算過,啊,還有我爸,一輩子老實慣了,你看他現在混得,廠子被人說拆就拆,以後連我的學費都教不上,考過富二代有什麼用,一樣上不了大學,說句不好聽的,你們就是一群社會底層的loser!”
蘇沫先前是怔愣,這會兒又氣極,更怕舅舅聽了去,忙道:“你小點聲!”
鐘聲放低聲音:“自己沒能耐,還要我聽你們的,”她看向窗外,白淨的臉頰被細碎的月光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