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兒抿著嘴直笑,王居安卻點著那些人:“你們這樣,別把人小姑娘嚇著了。”
部長兒子笑咪咪地問那姑娘:“王總在幫你說話呢,帥吧?”
那姑娘紅著臉,聲音小了點:“挺帥的,所以我第一個就敬他,”她語氣柔膩,“王總,我手也拿酸了,您好歹給個說法吧。”
王居安見慣這樣的場合,這回方笑著起身,順勢把手裡的煙往菸灰缸裡按熄了,拿起酒杯對那女孩說:“年輕,有前途,這杯我喝完,你隨意。”
那姑娘身型高挑,在他跟前卻像小鳥依人般,兩人站一處甚為養眼。只是離得近,女孩兒顯得有點侷促,一雙大眼含笑望著他,正欲揚起一隻皓白秀臂搭向這男人的肩膀,怎知王居安只和她輕輕一勾手腕子,低頭喝盡杯裡的酒。
姑娘微愣,當然也跟著喝了,一群人大聲叫好。
部長兒子點著王居安:“大夥兒都瞧見什麼叫憐香惜玉了?這傢伙極其狡猾,這麼一對比,我們這些人在女士們眼裡的形象那是一路跌到谷底。”眾人又是一陣說笑,話題逐漸轉去別人頭上,倒把蘇沫敬酒的事給鬧騰忘了,一夜相安無事。
晚間一行人打道回府,老趙仍是坐副駕駛位上,他扭頭看蘇沫:“小蘇今天狀態像是不太好呀,你上回喝到磕破頭的精神氣兒哪去了?”
蘇沫說:“沒有吧,我今天也喝了不少。”
老趙開玩笑般道:“我瞧你是一直貓在那裡偷懶,還讓老總替你出面救場。”
蘇沫這回只笑一笑,沒答話。
過了一會兒,王居安才道:“那酒不喝是對的。老趙,你最近沒看新聞?”
老趙一愣:“頭兒,什麼新聞?”
王居安問他:“孔書記之前是從哪兒調來的?”
“江南呀。”
“江南省濱州市才被中紀委雙規了兩位,都是和他一起共過事的。”王居安接著道,“孔書記為人十分小心,我今天請的這些人,有兩個是他一路提拔的,方大少家的老爺子是他老戰友,還有一個和他遠親,另一個是姻親,就這樣他先前還不想來,足見他現在有多低調,怎麼會願意跟女人在這種場合摟摟抱抱?當然了,這頓飯我們是一定要請的,感情得聯絡,又不能太熱鬧,分寸要把握好。”
老趙連連點頭,蘇沫聽在耳裡卻不太舒服,王居安的助理二十六、七,開著車,言語裡有恭維的意思:“王總,我覺得分寸這種東西最難把握,有些話說過了不好,不說也不好,酒喝多了不好喝少了也不好,難吶,要是能像您和趙總這樣說話辦事做到收放自如就好了。”
王居安似乎心情還行,這會兒耐心提點:“人在社會上,在不同人跟前,扮演不同角色,該放低的時候別端著,該端著了也別太低姿態,有時候要平和,有時候還得玩點性格,把握好這些,就算練出來了,”他頓一頓,“實在做不來,剛開始就訥於言敏於行,有些人,別看她話少,話少的人往往不怎麼出錯,這就夠了。”
老趙坐在前頭不覺一笑,說了句:“今天蘇助理豈止話少,簡直就不在狀態嘛,啊?小蘇,我對你這個狀態相當好奇,簡直和那天判若兩人嘛。”
蘇沫打起精神,敷衍了句:“沒有啊,趙總,我自己都沒覺得,我一直都這樣吧。”
趙祥慶卻不放過她:“還是你遇著什麼不喜歡的人了?剛才那個小年輕叫什麼來著,跟著李局一塊兒來的那個?”
助理想了想:“跟我們坐一桌的吧,好像是姓路,科級,以前是會所那一區的片兒警,才調回市裡。”
蘇沫強自鎮定,一聲不吭,任由他們瞎聊。
王居安卻看向她問了句:“你住哪兒?”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蘇沫心裡更亂。
蘇沫大概報了個地址,王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