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
凌晨瞪著那女子。
廖玫微笑:“請我喝咖啡,好不好?“
凌晨每一個反應是:怎可背叛曾傑?
然後為自己的想法臉紅,背叛曾傑?難道他是曾傑的狗嗎?
凌晨說:“好。”
那女子很大方,一坐下立刻點上煙:“我在建工校含裝潢設計。我喜歡那工作,你呢?將來打算做什麼?”
凌晨沒想過,他只想考上好大學,沒想過自己有選擇與愛好的權利,半晌道:“經濟方面的吧?會計?”這是他第一次有這個念頭,做一個會計師,同他的“父親”曾傑一樣,做一個註冊會計師,與曾傑一起擁有曾傑的小小事務所?
好不好?
凌晨忽然沉默,他是曾傑的什麼人,可以要求曾傑的財產與事業?他們不是父子不是夫妻。
廖玫輕輕吹一口煙過來:“有心事?”
凌晨嘆口氣:“愛好,只顧學習,我不記得自己有什麼愛好。”
廖玫忍不住輕扯凌晨的臉:“心事重重,可惜了這副好皮相。”
凌晨笑了:“佔我便宜,喂,我可是純潔的,我要你負責。”
廖玫大笑:“怎麼負責?”
凌晨道:“將調戲進行到底。”
廖玫再一次笑倒:“滿足你!”
紅唇在凌晨臉上輕輕一啄。
一個紅印。
油膩膩的紅印印在臉上,凌晨輕輕擦拭:“嘖,口紅。”
嘖,口紅,異性間的第一個吻,全部感受都被口紅印子破壞了。
柔軟與光滑呢?
廖玫立刻擦嘴,笑道:“重來一個。”
嘴唇被擦得紅紅的,露出原來的肉色,又比原來鮮紅,小小的嘴。
廖玫吻過來時,凌晨輕輕側頭,嘴與嘴對上。
很軟,很香,不過那香味有點重。
廖玫想不到凌晨同她接吻,可是凌晨那樣美,又有一雙憂鬱的眼睛,她沒有拒絕,兩張嘴觸到一起,雙方好似都在等待,凌晨忽然想起,應該是自己主動索取與糾纏,可是他又沒有那個慾望,一時間,他愣住,然後飛紅了臉,躲開去。
廖玫期望落空,可是看見一個男孩兒這樣羞澀,不禁笑了。
曾傑自凌晨身上嗅到淡淡的香水味,有一種雪花遇到春天的哀傷。
如果你是一片雪花,聽說過春天花開的故事,可是身為雪花卻將在期望的那天到來前死去,這種宿命,是否哀傷?
我好似聽到花開的聲音。
曾傑沒有資格過問凌晨的感情生活。
不過他會關心凌晨的學習狀況:“考得好嗎?”
凌晨拿回來的成績,雖不是第一第二,總還過得去。凌晨微笑解釋:“我已很盡力,可是前幾名簡直不是努力可以得到的,得有點天賦。”
曾傑無言。
那一年,就那樣過去。
過年的時候下了雪,天氣特別冷。暖氣開足了,室內很暖。
凌晨偎在曾傑懷裡看晚會,背後有無窮無盡的熱量湧過來湧過來。心裡的感覺同身體的感覺一樣,溫暖安寧。
窗外有人放煙花,“茲”的一聲之後,蒙著霜花的窗子次遞變幻成紅的綠黃的。
曾傑嘆息:“又一年。”
凌晨無言,這麼舒服,可不可以就這樣下去?
曾傑低頭問:“我買了大禮花,要不要出去放?”
凌晨往曾傑懷裡縮了縮:“怪冷的。”
曾傑問:“那麼,不去了?”
凌晨跳起來:“走吧,一年一次。”
曾傑微笑,對年輕人來說安寧與舒適不是主要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