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水匪搶了,還是我的錯了?”
“雞犬不留,”這女人又看向了上官勇,道:“將軍為何就不能想想,水寨之中也有無辜之人?”
“我要先保證我麾下的兵將安然無恙,才能再想你們是否無辜,”上官勇說道:“你若真要責怪,你可以怪我沒有為國儘早除去江南匪患。”
“姐夫,你跟她廢話什麼?”安元志在一旁不耐煩道:“女人,諸大在哪裡?”
“我和我的姐妹們,能活著出龍頭島嗎?”女人望著上官勇問道。
“可以,”上官勇說:“現在你告訴我,諸大那幫匪首們在哪裡。”
女人從地上站了起來,道:“我帶你們去。”
“你若是騙我們,”安元志起身道:“女人,你知道你會是個什麼下場吧?”
女人看著安元志,笑了一下,道:“我為何要騙你們?”
“元志,不要再說了,”上官勇起身走到女人的身前,跟這女人道:“這位夫人,你帶路吧。”
女人帶著上官勇一行人往龍頭島的南邊走去。
上官勇跟在這女人身後走著,問道:“諸大的兒孫現在在哪裡?”
“除了他的長子跟著他外,其他的都死了,”女人說道:“將軍下手沒有留情,他們自然尋不到自己的生機。”
“那他的妻妾呢?”上官勇又問道。
“死了大半,”女人道:“將軍還有什麼要問的?”
安元志跟上官勇並肩走著,聽著這個女人談吐,道:“你不是寒門女子,龍頭島之事了結之後,我們可以送你歸家。”
女人一笑,說:“將軍若是能放我們這些無辜之人離開,奴家就感激不盡了。”
上官勇沒有再答女人的話,邊走邊打量著女人帶他們走的這條路,說:“你要帶我們去江邊?”
“將軍莫急,”女人道:“很快就到了。”
安元志的傷腿走起雪路來吃力,袁義在後面幾乎是半抱著安元志往前走著。
女人將上官勇一行人帶到了龍頭島南邊的一處蘆葦蕩前,道:“他們就在裡面。”
眾人一起看這蘆葦蕩,成片已枯敗的蘆葦被大雪壓著,匍匐在地上,若不是還有一些發黃的蘆葦露在積雪之上,人們根本也看不出這裡是一處蘆葦蕩。
“他們躲在雪下?”安元志問女人道。
“軍爺們請隨奴家來,”女人回頭衝著上官勇道。
安元志拉住了上官勇,小聲道:“這女人不會是要跟我們玩花樣吧?”
上官勇拍了拍安元志拉著他的手,道:“我們死了,她就更沒有活路可走了。”
女人沒有等她身後的人,徑直往蘆葦蕩中走去。
“如此隱秘之事,你怎麼會知道的?”上官勇跟在女人的身後問道。
女人道:“這幾年來,我很得他的寵,若不是昨天你們殺上來的太快,他應該是帶著我一起走的。”
安元志的腳步踉蹌了一下。
上官勇伸手扶住了安元志,有心讓安元志就在外面等,可是想想安元志的脾氣,這個少爺一定不會聽自己的話,上官勇望著安元志嘆了一口氣。
“你們不要誤會,”女人走在最前面,說道:“我恨他。”
這裡面的寵與恨,跟在女人身後的外人們,說不出什麼話來。
女人走到了一叢蘆葦前停了下來,說:“這下面有一口井,他們就在裡面。”
上官勇衝身後揮了一下手。
幾個兵卒上前,趴開了積雪之後,雪下的凍土露了出來。
“這土也要挖開,”這女人道。
兵卒們就用手裡的闊刀開始挖土,沒挖幾下,一個蓋著石蓋的井口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