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井通向哪裡?”上官勇沒急著讓兵卒們開石蓋,而是問這女人道。
“出入口太多,就容易讓人發現,”這女人離井口遠遠地站著,跟上官勇說:“這井只有一個出入口,也許是衝著江邊挖的吧。”
“江那裡沒有出口嗎?”安元志問道。
“這個時候入江,水性再好也會被凍死的,”女人道。
“開蓋,”上官勇下令道。
兵卒們用長槍當撬棍使,把井口上的石蓋撬開了。
眾人看著石蓋被撬開了,還沒來及上前看,井裡就射出了幾支飛箭。
一個開石蓋的兵卒躲閃不及,被一箭射穿了肩胛骨。
“後退!”上官勇護著身旁站著的安元志,衝部下們喊了一聲。
井中的水匪們,可能是沒看到有人出現在井口了,也不往上放箭了。
“媽的,”安元志說:“臨死了,還要咬我們幾塊肉下來!”
“將軍,”女人跟上官勇道:“我帶你找到了諸大,你可一定要信守承諾。”
“阿河?”井中傳來了諸大驚疑不定的聲音。
女人道:“是我。”
井中沉寂片刻之後,傳出來諸大的叫罵聲:“你這個賤人!”
“諸大,”女人說道:“你不過就是一個賊,我們兩個相比,誰才是賤人?”
“我是個賊,你又是什麼東西?”諸大叫道:“你不過是個被老子按在身下操的婊子!賤貨,你敢出賣老子?!”
“你殺我父母兄弟,我如今只是報仇罷了,何來出賣之說?”這女人站在風雪中,頭髮紛亂,衣衫破損,腳下也沒有穿鞋襪,如此狼狽之下,站在那裡,卻還是顯得亭亭玉立,她問諸大道:“諸大,你殺我家人的那天,可否想到自己的今天?”
上官勇回身衝自己的一箇中軍官道:“去拿火油過來。”
這中軍官領命之後,轉身跑走了。
諸大在井中又沉默了片刻,然後就有水匪在井中跟諸大叫道:“我早就說過,阿河這種女人不能留!”
一記耳光聲從井下傳了上來,讓在井外站著的人,都能聽得清楚。
“阿河,”耳光聲響過之後,諸大的聲音又從井下傳了上來,“我對你總算不差啊。”
“你殺我全家,”這個叫阿河的女人卻冷冰冰地道:“我委身於你,不過就是想報仇,你待我如何,我從來不曾放在心上。”
“我的天,”安元志在上官勇的身後小聲嘆了一句。
眾人聽著女人跟諸大的說話,能聽出這兩人之間,是一個女人忍辱偷生,委身於滅門仇人的身下,伺機報仇的故事。
中軍官很快就帶著人拿來了火油。
“倒進去,”上官勇指了指井口道。
“上官大將軍,”諸大這時在井中跟上官勇說道:“我手上有官員受賄的證據,你若保我與兄弟不死,我就將這證據雙手奉上。”
諸大到了這個時候,還是想最後再搏上一搏。他知道財寶打動不了上官勇,上官勇打下了龍頭島,他所有的家當這會兒都是這位上官大將軍的了,在他手上,也許只有這些可以血洗江南官場的官匪勾結的證據,可以讓上官勇動心了。
上官勇果然一抬手,讓要去倒火油的兵卒們停了步,說道:“這些證據在哪裡?”
“自然在只有我知道的地方,”諸大道。
“現在整個龍頭島都在我們的手上,”安元志出聲道:“你說的這些證據,我們遲早會找到。”
“這位小將軍,”諸大說:“你……”
“我是安元志,”安元志打斷了諸大的話道:“諸大當家應該還記得我吧?”
諸大在井中頹敗地一閉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