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啊。
方雷,你才是個極品,真的。
她以為像她這種人才是劊子手。沒想到其實方雷這種,完全是不經意的殺人於無形中的人,才是真正的人間禍害。
關心自己所關心的人沒有問題,畢竟人都是自私的。但是也要看一下情形再發揮他那‘情不自禁’的愛啊。有人因為他們快要死了,他卻只顧安慰自己的愛人是否有心靈上的傷害?
閻微大大的翻了個白眼,蹬蹬噔的趕忙跑到那生死未卜的人身前,指尖壓上他的脈搏。還好,還是跳動的。
閻微用眼睛給血人做了次全身掃描,值得慶幸的是,大量飆血的部位不是頭部,就觀察來看,腦袋只是擦傷,這位悲劇的哥們很明智的在被撞飛的那一刻,用手抱住了頭。
手部的傷就有點慘不忍睹了,大量的擦傷嵌進了許多沙礫,再加上風沙那麼一吹。閻微看著就覺得拔涼拔涼的疼。腿部有骨折,膝蓋那塊地方正以一種極度不正常的姿勢透過被磨破的褲子,那麼招搖的立在閻微眼前,看得閻微就剩一個念頭:阿門。
這個念頭太強烈,於是,她真就這麼說出來了。
“兄弟,你沒死吧,估計沒死也被疼死了。不過看你現在滿臉聖母的表情安寧又平和,半點車禍倒黴鬼的猙獰感都沒有,肯定已經暈過去了。千萬別現在醒過來,救護車馬上就到。堅持住,繼續暈倒。”
“草。”聖母表情同志嚅*動了一下*,微弱的吐出了一個字。
“……”閻微沉默的囧了一下,“你沒暈啊。”
“……”聖母表情的同志沉默。
“話說,哥們,你不疼麼,咋臉上就沒個正常的表情?”
“……”
聖母表情同志斯巴達了一下,又立馬恢復聖母。
閻微瞬間蛋疼,話說,她現在跟這個被撞的稀巴爛的同志到底在討論什麼?討論他的表情是多麼的不符合被撞人的常規表情麼。
在這詭異的:一個稀巴爛躺在血地裡,一個蹲在稀巴爛的身前這樣的背景下,他們就著表情這個問題,神交了許久?
“唉……哥們,你還是暈過去吧。看你那樣子我都替你疼,又不敢把你搬回車上,動到傷口就不好了,你就保持這個姿勢,等救護車來了再說。”等了一會,聖母表情的同志沒動靜,也沒表示下他是否成功的暈了過去,閻微又嘮叨上了,“沒暈麼?唉,悲劇啊有木有,那我跟你聊聊天,幫你轉移下注意力怎麼樣?”
於是,閻微真的聊開了。
“撞你的是個漂亮妹妹哦,這算不算是你這個悲劇事件中的一點喜劇?”
聖母表情同志的左邊眼角,緩慢的劃過一滴閃亮的淚珠。
閻微理解的點點頭,“不用覺得太幸福,要會把握,利用你受害者的身份,那麼,一個漂亮妹子很有可能會以身相許的喲。”
閻微!閻微你太邪惡了!
居然利用稀巴爛的聖母表情同志。你的良心呢,你的高貴冷豔呢。
“哥們,雖然那妹子一直沒有下車來看你,但最終原因其實還是因為你現在稀巴爛的造型太過前衛,嚇到人家了,也是你,也不知道擺個酷酷的造型再挺屍。”
聖母表情同志的右邊眼角,緩緩的擠出了一滴晶瑩的淚花,並且,再次開口,“草。”
簡潔又利落,雖然不夠大聲,卻勝在不拖泥帶水。
那麼一個簡單的字,承載了他對這悲劇事件的所有洶湧澎湃的感情。
…
閻微沒有哪一刻這麼思念教主大人。那個疑似常年開掛的妖孽似乎總是以一個‘巨人’的形象出現在他們的身邊。
巨人——身體乃至人格都很高大的人。
比那個還在車旁只曉得安慰心愛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