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用得很,不然也不會叫我把這幾隻稻穗代替當令的金桂,權當作花插進他書房裡朝夕相對,愛不釋手。前些日,皇帝陛下更是趁興起駕巡幸京畿。
“奴才奉旨回宮給太皇太后請安,並轉交宛儀皇上御筆親書一封,附帶特產若干。”
“起來吧,辛苦你了。”不愛他們叫我夫人,我和燁兒身邊幾個貼心近侍都仍叫我早年女官的封號。笑著看著這曾經準備做女婿的文武雙全的青年,比當日“傳臚”時曬黑了些兒,不過近距離看更高大威武。
唉……緣分啦,喜兒看不上的人,她老子可歡喜得緊呢,才一年功夫這小子已經是御前二等侍衛,皇帝親近之人,前途不可斗量啊。
“皇上命奴才轉交信後得儘快回去覆命。奴才這就告辭。”他行個扣禮,笑道。
“皇上後日應該在盧溝橋閱兵了吧,快回了呢。”因他有軍令在身,趕緊叫萬福打賞了他……輕輕抖開這用硃砂封鑑的箋紙,只見上面寫道:
“天寂月靜明,冷風猶自清。穿雲嫦娥怨,衣單不解寒。小別飛天羿,心繫前塵情,風起雲湧處,寒橋霜楓迎。”是首詠月宮娥孃的詩?見字跡如行雲,意氣之作吧,不過真看不懂他寫這個的用意。先不想了,接著看下面的。
“初到京畿,見良田金穗,今年遇旱卻豐,果真瑞相。欣喜之餘,親手網得鰱、鱅等魚,用羊湯浸泡保鮮。又有當地特產林中榛果、山核桃、柿餅、栗子、銀杏等,一併派素倫帶回,一份留你自用,一份代我轉獻皇祖母品嚐,望能博祖母一笑。”後面單起一行我微笑著繼續看下去:“乾清宮一品女官葉茉……朕想你,著你替朕照顧好祖母,數日即回。欽此!”
哈,最後那句官腔是打給我聽的,讓我開懷。信中看來,今年果真如地方官說的雖旱仍是個大好的豐收年啊,百姓能夠康寧,他自然十分開心吧。現在摸不透的就是前面那詩文,也忑爛了點,按理以他性格不會寫這些雲裡霧裡的廢話的。頓時腦海裡微光閃過,再把那信拿來仔細端詳一遍。
呵呵……果然看出點門道,是守藏頭詩嘛。“天冷穿衣,小心風寒。”各句起頭一字連起來就是這句叮囑,我說這詩怎麼這麼怪那,定是臨時湊的!這人……
頃刻間,只覺得心裡熱乎乎的,心田如有一股暖風吹過。
不過……聖諭裡叫我這幾日照顧好老祖宗這句戲言,沒想到,我竟然沒有做到。
自暢春園回宮後太皇太后就不大怎麼活動了,昏睡的時間比清醒的時候多。因為沒現發燒等寒症表象,飲食也較正常,雖然平日裡大家都擔心牽掛,但起碼不至於象今天這樣慌亂。
一早,天剛擦亮,老祖宗身邊的侍女蒙娃就來了,那平日裡黑白分別的大眼睛通紅通紅的,看似哭了一宿。
“別的宮裡都知道了麼?”
“張公公和繡姑嬤嬤說,先來乾清宮找您去商議。”她抽了下鼻子道。
老祖宗又出狀況了?忙不達迭地跟她去了慈寧宮,見剛被侍侯喝下一碗湯藥的太皇太后滿臉潮紅,嘴唇乾裂,閉著眼睛喃喃自語著誰也聽不懂的話。當值的幾位太醫正在太后寢宮外輕聲討論著方子上的用藥,臉色肅穆。
“老祖宗自昨日中午睡後就再叫不醒,留守當值的幾位御醫什麼方子都使了,一晚上了都還沒有退燒,老祖宗年紀大了,皇上又不在宮裡,這要出個什麼三長兩短,叫奴才們怎麼活啊。”滿臉皺紋的慈寧宮總管太監張公公在那急得唉聲嘆氣。
“太醫都說是什麼病?”
“風寒、寒症。”蒙娃答道。
如果說暢春園那場風寒是外因,是導火線,那現在好好在宮裡養著卻不見好,寒症也反反覆,非一兩副藥就可以湊效。老祖宗怕是天命到了……
燁兒一直都是個至孝的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