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挺拔,頭髮也已半百,臉色如灰,已現老相。當年……他是個多麼聰明剔透,俊挺的御前侍衛啊。
“你以前說郭琇是誣告,你看到剛才那摞摺子了麼,如今彈劾你那幾個門生的可不僅僅是郭琇。那餘國柱家裡抄出來的銀子可以再修建一個紫禁城了!你怎麼看!還是誣告麼?冤枉麼?”
明珠入上書房這個帝國的中樞為相這麼多年,當年又作為貼身侍衛親侍當今皇帝多年,自然是瞭解玄燁的性格脾氣。見皇帝單單留下自己,自己定是出大事了,但皇帝還顧及了他的面子單獨談話,他連磕幾個頭後流淚哀道:“奴才明珠自認為清者自清,濁著自濁,奴才瞎了眼睛才引薦了他們。可……奴才是冤枉的啊,奴才跟隨皇上這麼多年……奴才自認不能算是個象于成龍那樣一窮二白的清官,但是至少從不幹危害國家社稷的事情,也不敢貪賄……”
“不敢貪賄?你也好意思說不敢貪賄?你那明府,據說旁邊的衚衕全開了客棧,生意好得不得了!”玄燁拍著桌子痛斥。
嚇……不知皇帝為何說起客棧生意,明珠暫停哭泣直著眼睛發起楞來。
“因為來給你明珠大人送禮的多如牛毛,每天管家出來放號,只放三十個號,排不到號得就只能租客棧房間,有的甚至因為想給你送禮要住上一個月客棧才輪得上!難怪有人說見你明相比見皇上還難啊!朕見外官也沒讓他們在京城住上個半月一月才翻牌子的!明珠大人你好大的架子啊!”他真是怒極,把那桌子拍得山響。
“這個……這,奴才的確不知道有這等事!”明珠身體簌簌作抖,眼神看向地面喃喃。
“你不知道?朕卻是知道!混帳!”玄燁見他這番抵死狡辯,氣從中來,隨手就把手上的奶子杯朝他丟去,只聽“咔嚓”一聲,杯子摔碎在青磚地面上,那羊脂一樣的白瓷片上沾有點點血珠,鮮豔已極。
“記住!這個世上的人誰也不能信任,看看這摺子上的名字,你可認得?”龍案後丟出幾封有硃砂封的密摺。
明珠趴到地上只是看了封面那熟悉的筆跡,呆楞了片刻,便什麼都明白了,身子俯跪得更低,更謙卑,老淚縱橫,“皇上,老奴雖有小貪但對皇上一片忠心,從不敢忤逆,奴才知罪……”
“滾!”玄燁背轉身去,再不願意看他一眼。
天子那滿含怒意一個字,聲兒不大,卻足能讓這當朝的權臣頓時臉白得如喪考妣。
他失了魂兒似的爬了起來,搖搖晃晃地走象殿門,身子在夾著飛舞的雪花的風中,微微做抖。外面天很凍,只怕現在他心更涼……
看他這個樣子我也很落寞,以前也算和他同侍一君,起碼除鰲拜他就有大功,可……他的宦途只怕就終止到這裡了,還不知道會不會和他門生一樣落個抄家進獄神廟的命運呢。
撿起地上那幾個摺子,見名字正是剛剛明珠還極力在皇帝面前維護的‘門生’。人情勢利如紙薄啊,何況這是官場。
看來明珠的政治生涯就快要終結,而他倒了最高興的人莫過於……索額圖。
想起這個名字一口悶氣倒湧上來,赫舍裡。索額圖,就算不會當年的自己那枉死的命運也要為現在兒子的前途……我卻不想讓你如此得意。
*
“燁兒,我聽喜兒說皇太后和皇太妃都在為她招駙馬呢。”看他微閉著眼不知道在想著什麼還是在假寐我輕輕探道。
“嗯。”
原來醒著的,好極了。
“我不願她嫁去蒙古那個什麼臺吉班第,聽說明珠家三公子文武雙全,長得也好,我想幫喜兒看看。”
他微啟眼瞼,嘴角輕勾:“抽屜裡有我的牌子,素倫會跟著你,你想去就去吧。最近天黑得早,早去早回不要超過酉時。”
“你怎麼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