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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部分

話、或送禮……我因病蓋不見客,只是囑咐了宮人禮照收,在宮裡駁禮就是駁了情面,他們也樂得悶聲發財,一時,乾清宮上下大小奴才頓時覺得長了幾分臉,說話做事最近更是利落。

今日無月,幽暗的天幕就象夢魘一般深沉,我卻在寅時初刻的凌晨轉醒。在他溫暖的懷裡蹭來蹭去,手指在他清癯的臉上沿著燭光在他臉上勾勒出來的陰影中逡巡……怎麼也是不膩。

“還沒困麼?”他拉下我的手,吻了下我的鼻頭,卻是話中有話。

“我以為你睡了呢,沒想到醒著……”手往下摸去,有些心疼,這些日連連的打擊和紛繁的國事操勞讓他身上的肉縮水似的褪去了一圈,勤習武藝的他素來精壯的胳膊、背、腿上的肌肉也約見鬆弛。

“是你的手喚醒我的……唔……你……”

聽他悶哼出聲,不由勾起我一絲得意的笑意,呵……果真是我把他喚醒。

“本是擔心你的身子,你卻如此調皮,那也別想再睡……我們……”聽著他在耳畔低喃連連,我只是輕笑,勾上他的脖子把自己迎了上去。

明日他又要出征,今日就讓我們最後一次彼此慰藉,慰藉那有些殘缺不那麼完整的心……

*

康熙三十五年九月。

又是一個楓紅杏黃的秋日,京城最美麗的季節,皇帝的大軍再一次進發了。這是他軍事生涯的第三次親征,卻都是為那同一個敵人——噶爾丹。

五鳳樓前,皇帝辭別文武百官,任太子督朝……同樣的畫面在記憶中出現就猶似昨日般鮮活清晰。

歷史依舊以莊嚴的姿態呈現給世人,可若你能偷偷的掀開一角,卻能發現實質原來是那麼的表裡不一,粉飾太平的華麗外表卻並不能掩蓋底下血染的真實。

“太子”率百官跪地辭行,遠遠看來那裹在杏黃色朝袍裡的模樣身板分明就是胤礽在世,微風中我有些恍惚,眼前這一切的真實卻又突然模糊得猶如幻境的縹緲。玄燁留著他……雖有帝王權衡勢力的暫時考慮,我卻是看那人一次,心就多一分哀痛,常常感嘆自己不過是個軟弱的女人,不能像燁兒那樣快速的恢復鐵血的皇帝意志。也許留他在那裡……源自另一份心思,那屬於父親深處的情感不願意旁人覬覦他身後的那個位置,哪怕那“旁人”也是自己嫡親的兒子。

理智與現實的綱常終究大過情感,那份“上諭”這那夜之後再不被皇帝提及,下頭人自不敢多此一舉地去問,鬧得那麼大的事就如同從來沒有發生過,朝廷我看不見,不過這後宮……後宮的赫舍裡雖然不多,可她們身後千絲萬縷的家族親戚聯姻中的赫舍裡卻是不少。

如今,這吊起來的的心,總算能平安地放下,人心惶惶的後宮終究還是漸漸恢復了表面的祥和與太平。

“三月,不會超過三月,春節前朕定凱旋……”高大的御馬經過我的跟前停了下來,一身甲冑戎裝的皇帝陽光下顯得威武神氣非常,意氣風發的模樣讓我的心跟著也輕快起來。

他怎麼停在這裡還不走……不知道現在有多少隻眼睛正盯著的麼?

偷覷了眼身邊,只見常寧嘴上掛著瞭然的竊笑,張廷玉站在不遠處眼皮微斂,神色如常。旁人看來定是以為皇帝在同恭親王說話,而不是與我這個親王身側的“侍衛”。

悄悄抬起頭來,我的目光偷偷的遊離,越過常寧的肩膀,與他等待的視線頓時膠著……他咧開了嘴暖暖一笑,像是被傳染,我也拉開嘴跟著他傻笑起來。

雖已深秋,心裡卻猶似殘留著夏日的溫暖,幸福,就在那一刻瀰漫開來。

“等我……”一勒馬,他繼續前行……那兩個字輕得有如風裡飄過的嘆息。一時,瞅著那遠去的身影我有些怔忪,有些暖意。

“茉兒,剛皇上起架前又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