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他能見到金國風雨飄搖而決心將家族南遷,也可以看出他目光敏銳。再加上石抹家雖是破家,不過是受了耶律阿海的遷累,百餘年生意的人脈尚在,正如石抹廣彥自己所言,只須用心打點,倒也不難挽回。
況且,在趙與莒將來大計之中,有許多都需要藉助熟悉金國之人,石抹廣彥此時家破人亡,又一心復仇,正是收攬的大好時機。因此,趙與莒將家中積存之萬貫交給石抹廣彥,希望他能及時恢復金國的通商渠道。
“東家下一步當如何去做?”兩人商議了會兒,也想不出趙家究竟有何用意,便換了話題,鄭掌櫃道:“鋪子裡原先有兩千餘貫,趙家又送了一萬貫,有這許多本錢,咱們便可將生意做得更大些。”
石抹廣彥點了點頭:“咱們家在膠西榷場裡安置了人手,只須與錢他,他便會放行。以往咱們總是小心翼翼,如今也沒甚麼牽掛,你收攏些絹帛,咱們送至膠西,再從那販些軍馬來!”
鄭掌櫃吃了一驚,金國向來禁止向宋輸入馬匹,而無論是軍國還是民用,大宋又急需馬匹,只得用川馬或是自大理購滇馬,無論是川馬和滇馬,比之北國駿馬,都差上一些。故此,若是能自金國將馬販至大宋,倒是個暴利的行當。
“胡人南下,大金亂作一團,多少軍馬提控(注2)都想乘亂財。”石抹廣彥咬著牙:“多自金國販一匹馬來,金國便弱上一分,事不宜遲,我明日便去打通關節,你在這準備好貨物,得了我的訊息,便上船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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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一年之計(下)
與此同時,趙喜也呆在趙與莒的書房之中,詢問這一年的安排。
對於給石抹廣彥一萬貫,趙喜當時沒說,但心裡卻是極不高興的。這一年來,數錢數得多了,看錢也就看得淡,可一次將家中存錢的四分之一給個交情並不如何親厚的外人,他心中無論如何想不通。
正是因此,在趙與莒書房中時,他的神情就不怎麼好看。
見老管家不開心,趙與莒有些奇怪,便問道:“老管家,可是哪個孩童又頑皮了?”
“沒有,便是新來的那個叫李一撾的,也老實得緊。”趙喜臉上的不滿微微散去,他年紀大了,兒子趙勇卻還未娶親,因此見著別家的孩童,他心裡便會歡喜的緊。
“那可是鄰近鄉里又有人來擾事?”
“自咱家修橋鋪路之後,鄰近鄉里哪戶不讚咱們是積善行德的好人家,全員外又來過,怎會有人來擾事?”趙喜挺著胸:“大郎,小老只是不知為何要給那石抹廣彥一萬貫之多,咱們買下這鬱樟山莊,也不曾花去萬貫!”
趙與莒先是一怔,然後大笑起來。這個老管家,忠心有餘,終究是見識不足,上回關了保興之事,便讓他悶悶不樂了好幾日,如今又為給了石抹廣彥一萬貫而不快。上回自己曾對他說過,“捨得捨得,有舍方有得”,看來他是未曾聽進心裡啊。
“老管家,與石抹家打交道的一向是你,你說曾打聽過石抹家底細,他所說的話是否為真?”
“小老在臨安打聽過他家的店鋪,他所言非虛,不過他昨日所說,小老兒卻不知是真是假了。”趙喜謹慎地道。
“自然是真的,他最初來不過是為了賒欠一事罷了,犯不著為了千餘貫錢,撒那樣一個彌天大謊,損了自家信譽。”趙與莒搖了搖頭:“若是隻憑這千餘貫錢和一些雪糖,他要翻身,沒有三年五載絕無可能,但若有了我與他的一萬貫,短則半年,長則一年,他石抹家便又會起來。”
“那與咱家有何益處?”趙喜問道。
“你呀你……那石抹廣彥當初肯高價收咱家的雪糖,顯然是個極義氣誠實的,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