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改變。
“那就有勞小兄弟了。”楊妙真道。
一路之上,劉全與楊妙真有意無意都逗著趙與莒說話。可趙與莒總是三言兩語,倒是孟希聲與他們談個不停。不過孟希聲喜歡問的,是山東東路的鹽價如何糧價又如何,這可不是楊妙真所長,故此總是劉全在應答。漸漸楊妙真便覺無聊,回到自己車中悶聲不響去也。
她是個爽利的姑娘,卻不意味著她便缺了心眼,這群少年怪異之處,她都瞧在眼中。這些年來,石抹廣彥一直資助著她兄長地義軍,故此她對石抹廣彥是極信任地,兄長兵敗之後,石抹廣彥說去大宋紹興府山陰縣,尋著那信的主人便可以為義軍兄弟尋個退路,起初她滿懷希望,但如今多少有些懷疑。
若這個自稱趙與莒地少年便是鬱樟山莊的主人,才十二三歲的他,有什麼能耐為義軍的弟兄謀條生路?
趙與莒同樣也是沉默,楊妙真此時來尋他,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他準備了足足四年,可事到臨頭時,才覺自己準備得還遠遠不夠。
若不是那個丁宮艾領著海賊襲擊懸島,制使江南製造局船塢受損,他或許還不會如此傷神。
就在趙與莒與楊妙真的沉默之中,他們終於到了鬱樟山莊。為掩人耳目,他們有意計算行程,是在夜幕降臨之後入莊的。此時距趙與莒離開山莊有二十餘日,進莊之後,趙勇立刻來見他:“大郎,這一路可還順利?”
對於懸島遇襲之事,趙與莒不準備告訴莊子裡的人,主要便是怕母親全氏擔憂。故此,他輕描淡寫地道:“順利,老管家身體還好麼?”
兩年前,老管家趙喜大病了一場,在床上熬了一個月,雖說是救過來了,卻有些輕微中風。為此,趙與莒不得不將趙勇自臨安召回來,由方有財地兒子接管繼昌隆在臨安的店鋪。趙勇接了他父親的大管家位子,在外歷練數年,雖說還不如趙喜那般人老成精,卻足以處置日常事務了。聽得趙與莒回來之後立刻詢問父親身體,趙勇心中一陣感激,這位小主人面上雖冷,心中卻是熱的,對於自己父子,那是十足十的信任。
“爹爹還好,正念叨著大郎,說是有些時日示曾向大郎請安了。”
“家中事務,多說與老管家聽聽,他如今腳下不便,聽些事情解悶也好,明日我再去看他。”趙與莒吩咐了一句:“來的兩位客人,卻要好生安置,莫要慢待了,讓妤姐去服侍那位姑娘。”
韓妤今年已經十八,依著年歲,早就可以許配人家了。只是隨著趙與莒年紀漸長,趙勇又不如趙喜可以倚老賣老,對於這些當年的孩童如何安置之上,他還不敢提及。聽得趙與莒要韓妤去服侍那位楊姑娘,趙勇心中一動,雖然天色晚了,可方才他還是看到那位楊姑娘端的是美豔動人。
家中義學出來的孩童,都是管事級別的,向來不輕易出去服侍別人,韓妤更是如此,自小翠嫁人之後,便是她服侍趙與莒起居,若不是極重視那位楊姑娘,大郎不可能讓韓妤去服侍她。
楊妙真初來鬱樟山莊,因為是夜晚,只覺得這是好大一座莊子,其餘什麼都沒看清。進了莊後,趙與莒便進了內宅,而孟希聲則陪著他們二人在正坐著,瞧著這家中擺設傢俱,除了覺得一切都井井有條外,楊妙真倒不曾有別地想法。
沒過多久,有一男一女上來行禮道:“小主人說一路勞累,今日先且休息,明日再請二位敘話。”
這也是正理,畢竟都近亥時二刻,故此劉全與楊妙真也不覺得奇怪。他們自山東東路涉海而來,更是一路疲憊,也不巴得能好好睡上一覺,便跟著這兩人去客房休息。
進了客房,楊妙真才覺,這家中的擺設並不只是井井有條那麼簡單,無論是衣架胡床,都擺在最順手之處,家中床榻,更是鬆軟宜人。見著那侍女忙前忙後,又是送來夜宵,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