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他既是立著,其餘百官也都不好坐下,只能也站立於兩側。
早朝時間到了,先是儀仗入殿,百官緊隨其後,班立既定之後,有內侍手持書著“班齊”二字的牙牌,由小黃門引入。
片刻之後,後幄內傳來小黃門的高喝:“人齊未?”
百官中各班當頭齊聲答道:“人齊!”
幕幄被掀了起來,天子自其中走出,今日他神采奕奕,面色比以往更為潮紅,史彌遠想起自己在宮中眼線傳來的訊息,說是天子這些日子都召那宮女韓妤侍寢。極是恩寵。
殿前司地衛士用力甩動鞭子,這是所謂“鳴鞭”,天子入座之後。後幄中又傳來翠環玉佩之聲,緊接著一聲輕咳,隔著珠簾,眾人見一人影坐在帷幄之後。
“諸卿有事可上奏。”在例行公事般的程式之後,天子微微一笑,看著史彌遠道。
依著以往大朝,此時正是史彌遠當先上奏之時,史彌遠不動聲色地站了出來。舉起笏板正要說話,突然間,他身後一人道:“臣大理寺評事胡夢昱有本上奏!”
論及品秩,這位理寺評事不過是正八品的微未下員,閒散小官,便是滿朝文武說過話,也未必能輪到他言。可此時他聲音一出,整個大殿之中殿數啞然,無論是史黨,還是楊黨。或是真德秀、魏了翁等人,都閉口不語,便是史彌遠自己,也多少有些意外。
寶慶元年,事關大宋走勢地一次政治風暴,便由這個區區大理寺評事拉開了。
刻鐘時間凌晨五時五十分,早晨的霧氣已經開始消散,露水在草叢上閃著晶瑩的光芒,秦大石站在聚景園前,神情平靜地望著外邊。
他望著的地方是諸蕃坊。。。。。原是給那些定居在臨安的外國商販居住之所。一來流求人也算是“蕃商”,二來他們正在聚景園裡替天子耕種,故此他在此處,根本無人過問。為了隔離好奇心過甚的百姓。臨安府安排了差役在周圍巡視,他們得過鄭清之吩咐,也只是禁臨安百姓入內,而不禁園內之流求人外出。
當遠處人影出現時,秦大石臉上露出微笑,不為人知地鬆了口氣。過了片刻,來人已經到了聚景園前,守護的差役上來正待喝問。秦大石已經迎了上去:“差役大哥。這些都是是我流求國人,隨著使節來此的。原是小人同鄉,還望行個方便。”
那差役見著只有三個人,覺得並無不妥,便點了點頭,就在他點頭地同時,來人拿出一個小布口袋,將之遞了過來:“些許糖果,當不得什麼,差役大哥拿去,給令郎令愛嚐嚐。”
流求人的“奶糖”,如今已是臨安眾所周知的好東西,那差役立刻眉開眼笑,這東西不過是些許吃食,拿去哄小孩兒正好,便是上官知曉了,也不能說他收受賄賂。
將那三人引入園中之後,秦大石嘿嘿一笑:“如何?”
“果然如你所言,戒備極弱,只需數人,便可破之。”來人也是笑道。
“李漢藩,如今可是你顯本領的時候了,衝鋒陷陣我秦重德來,但掌控全域性就須你了。”秦大石活動活動脖子,骨節傳來噼噼叭叭的聲響,然後他冷笑道:“裝了這許多年的客棧掌櫃,幸好身手並未丟了。”
“你只管放心,大官人佈置的,如何會有差錯!”李鄴握緊了拳頭,眼中也是興奮的光芒。
與此同時,在臨安城某處碼頭,幾個年輕的太學生正翹遙望。
一艘烏篷船晃晃悠悠地順著河道,出現在他們視線之中,見著那烏篷船上的旗幟,學子中一人喜道:“來了,便是這艘船了。”
另一個學子握拳奮臂:“如此,則大事成矣!”
“李之政,你且小心,休要大聲嚷嚷,驚了官差,只怕壞事!”
“趙曼卿,你何時見我壞過事?”那握拳奮臂地士子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