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不為過。
“此事……此事臣並不知曉!”真德秀剛開口,便聽得李知孝在那裡冷笑,他不為所動,繼續說道:“然則臣與李仕民確有師徒之誼,他口出狂悖之言,臣難辭其咎!”
李知孝剛欲說話,卻又聽得有人出來有本上奏,這次出來地是向來默不做聲的一個侍郎,他將矛頭直指李知孝,彈賅他名為知孝,實際上卻是不孝不忠之輩,理由之牽強,便是趙與莒聽了都微微搖頭。
但這個人只是引子,李知孝開口反駁時,立刻有更多的朝臣捲進來,原先攻訐真德秀、魏了翁等人之事,一時間竟然被眾人忘記了。
真德秀一派是有意避開這件事,因為若是坐實,真德秀與魏了翁等人必是免不了受罰,而史黨則是在等,等待史彌遠出新的訊號。
史彌遠捻著須,微微冷笑,看著楊黨漸漸有些坐不住地模樣,近來與楊黨走得近的,也紛紛加入戰團,他用眼角餘光瞄過宣繒與薛極二人,微微撇了一下嘴。
原本想借著這次,將這兩個三心二意之輩也一網打盡,看他們如今危襟正坐的模樣,似乎是不成了。
雙方爭成一團,一時之間,這大慶殿中口水共唾沫齊飛,斥責與怒罵一色,大小朝官,倒有大半面紅耳赤,險些便要廝打起來。
趙與莒漸漸覺得無趣了,這些大宋朝官,雖說能站在這大慶殿中的,都是飽讀詩書之人,可他們吵架,卻是無趣得緊,遠不如看後世的大專辯論賽。
這爭吵足足持續了一個鐘多點,依然沒有結果,史彌遠覺得火候已到,大步出來,舉著笏板道:“臣史彌遠有本上奏。”
他雖然年邁,但高聲說話時,大慶殿中竟然隆隆作響。原本爭執不休的人,都情不自禁閉嘴歸班。
“臣四朝老臣,自孝宗皇帝至今,從未見朝堂之事,如今日般難決。”史彌遠朗朗說道:“今日大朝,百官爭執,直至如今未決一事,何也?”
“咦?”趙與莒在座位上微微挑了一下眉頭,史彌遠果然動了。
“無它,唯太后垂簾耳!”史彌遠接下來一語驚人。
此前史黨攻訐,火力都集中於真德秀等人身上,真德秀等人忙著自辯,楊氏一黨則乘機攻擊史黨,三方分作兩派纏鬥不休,但無一人語及太后。史彌遠一出言,眾人只道他會對著真德秀等人做雷霆一擊,敵對都在想如何替真德秀應付,卻不料他矛頭一轉,竟然直接垂簾聽政的太后!
“本朝雖有太后垂簾,只是因為天子年幼,生長於深宮之中,不知世事之故。”史彌遠瞪著楊太后簾幕:“昔,英宗年幼,故有曹太后垂簾之事,韓琦見英宗裁決悉當,乃請曹太后撤簾。如今天子長成,仁厚愛民,又識得百姓疾苦,太后何不撤簾歸政?”
話音雖落,滿殿卻依舊是錚錚之聲!
史彌遠不動則矣,一動,攻擊的目標便是楊氏一黨與真德氏諸人地幕後支撐,也是他們權力地根基。偏偏他提出地理由卻是天子英明仁厚若是反對他,豈不就是認為當今天子不英明仁厚?
雖說眾人皆知,天子實為史彌遠之傀儡,但除了鄧若水那般狂生,孰人敢將此語說出來?
“挾天子以令群臣,奸賊,奸賊,曹操,曹操!”片刻之後,跪了老長時間地胡夢昱怒喝道。
史彌遠卻不去理他,而是瞪著那簾幕:“太后,臣請撤簾!”
“臣等伏請撤簾!”
凡是史彌遠一黨,此時都明白他的心意了,無不站出來,揚聲大喝。
宣繒與薛極卻交換了一個眼色,兩人都覺,對方面色蒼白,竟然絲毫沒有血色。
終究是讓史彌遠搶先了一步,他這一步走出,二人種種佈置,便盡數落空!( )
一四四、九州生氣忖雷霆
上午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