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壇酒,他輕輕的將肉送入口。細細的品味後,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把目光移到窗外,在河的對岸幾名小孩子正起勁往河裡扔石子,他的思緒不禁飄回到自己的童年,努力的在心中搜尋那些開心的、令人回味的往事。卻發覺真的很少,很少,只有一片灰色昏暗的影子。在他腦中浮現出一副畫面,一個###歲男孩,穿著一身破舊的衣服,在瑟瑟寒風中發抖。想起自己習武時艱苦的日子,那種沒日沒月,不眠不休就是為了將來有朝一日能夠出人頭地,練成絕世的武功,不用再過那種日子。作為一個殺手,他從來不會因為殺人而覺得心裡感到不安,從來不會因為雙手沾上鮮血而愧疚。他還清楚的記得自己第一次殺人時,心異常的冷,沒有絲毫緊張,當他將消魂刺入那人的胸口時,他的心也是冰冷的。有時他真懷疑自己真的是個冷血的人。
“我已經等你很久了!”崔秦彷彿還沉浸在回憶中,口中卻悠悠的說。
“你這個來還真是懂得享受,每次和你見面都挑個好地方。這次你又想請我吃什麼?”一個極好聽的、溫柔清脆的女人聲音在他背後響起。
崔秦轉過身,臉上流露出笑意,“不論在什麼時候見到你,我都會覺得很開心!這裡的河豚是這附近最好的”
“在這種地方的東西,能好吃到那裡?”來人順著崔秦指的空座位坐下,微微地揚了揚眉。
“你不要看這地方不起眼,但這裡的東西的確是美味。”崔秦搖頭失笑,他用眼神示意她去留意,那個躲在角落的人,“他就是這裡的老闆,除非是熟客,否則他不輕易動手。能吃上他做的東西是種福氣。”說著他得意的盯著桌上的那碟河豚。
“看你這人現在真不像是那種殺人不眨眼的人。”她無奈的說,這個女人正是崔秦的主僱,在江湖上最神秘、最陷蔽的地下組織“烏雲”,而她就是“烏雲”的主人陰雨晴。她注意到那老闆正在角落裡打盹,整個人無精打采。樣子平庸而讓人厭惡。
“有時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人?”崔秦說。神色陰晴不定。
“我們也認識這麼久了,你追求的到底是什麼呢?”她不解的問,“以你的武功,在這江湖上你有什麼得不到呢?而你卻甘心作一個替人殺人的工具?”
“殺人?我不過是為別人殺,我不願介入這江湖的紛爭。”崔秦回答道,“我只希望永遠不要讓人知道江湖上有我的存在。”
“可惜你現在是人盡皆知。”陰雨晴挖苦。
崔秦苦笑以對。
“對我來說最好的生活;就是像此刻。人生本就應好好的享受才不枉此生。”崔秦盯著桌上的美味,感嘆的說。
“既然身在江湖,想要置身事外,哪有那麼容易!”她輕輕地說,“現在的你更是在江湖中無人不知。”
崔秦再次露出苦笑,一口飲盡杯中酒,接著又灑脫的一笑,摸摸自己下巴的胡碴,“這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了!所以生命中值得珍惜的是眼前的這一刻。”
“陸蒼鴻死後,明意實力大減,而且又內部不穩。江湖的格局必將會重新劃分。”說到這裡她頓了頓,觀察崔秦的反應,繼續說,“黃帝雲和元幫都在加緊擴張自己的勢力,必將又有一場血雨腥風。”
“最大的得益者,怕是你們自己吧!”崔秦嘲諷地說,“江湖上越亂,那些藏在暗中的、見不得光的勢力才愈有機可乘。”
對崔秦的這種直截了當的嘲弄,陰雨晴沒有生氣,“你這個人就是這樣,總是咄咄逼人。”
“你找我不會就是想和我聊天喝酒這麼簡單吧?”
“曹德要娶公孫雨的女兒你聽說了嗎?”陰雨晴說了一個讓崔秦吃驚的訊息,“這個訊息現在還是個密秘,是他們私下達成的協議。公孫雨現在窺伺著意主的位子,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