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真的好友便是霍重城的夢中情人,也就是她在紹興府曾救過的那三元樓蘇家的小娘子。這位蘇家姑娘芳名一個穗字,家中只有一弟,楊妙真救了她弟弟一命,兩人就此論交。霍重城屢次在蘇家姑娘那兒碰壁,無計可施之下自然來求趙與莒,為楊妙真所知後,楊妙真是個熱心腸的,少不得去為他說上幾句好話。這兩年來,雖說好事未諧,不過至少霍重城看到了些希望了。
“俺才不象你那般,滿肚子彎彎繞繞的腸子,若是阿穗問俺,俺自然要告訴她。****”楊妙真撇著嘴道:“也不知你為何如此小心,偏不讓人得知你是流求島主!”
趙與莒也不與她爭執,他又留戀地看了後莊一眼,然後轉身道:“走吧,四娘子,咱們可不能總是停在此處,路,還長著呢。”
他此次回鬱樟山莊,是將一些最後地事情處置掉的,除此之外,還有一件重要事情,那便是在山莊中修一座家廟,再去自天童寺請來一位大德高僧來住持。
有傳聞說史彌遠為天童寺住持宏智正覺轉世,他自己也篤信佛釋,趙與莒此舉,正是投其所好。之所以選擇此時,是因為霍重城那兒傳來訊息,余天錫已經回到臨安,想必見到自己之事已經報與史彌遠,史彌遠此時應會遣人來察探虛實吧。
史彌遠一代權奸,要想欺瞞他並非易事,不過自家最大的優勢在於,能由史料記載之中,推斷出他大致動作。==針對他地動作,採取相應對策,從而可以做到順勢而為。比如說此次建廟,若是知道史彌遠打算之人此時做出此事,史彌遠必然會懷疑其用心是否為討好自己,可在史彌遠看來,趙與莒根本無法知曉自己準備尋找一個宗室子弟,此時建廟請僧自然是赤誠之舉了。史彌遠派來查問之人,不可能不把現在趙與莒的大動作帶回去,這種單方面的優勢,讓趙與莒與史彌遠的第一次交手,可以佔足便宜。
但也只是佔足便宜罷了,若是史彌遠覺得他幼年之時鋒芒過露,或他這些年來苦心佈置韜光養晦都未成功,甚至只是因為史彌遠突然間瞧他這名字不順眼,都有可能讓他的一切計劃都化作泡影。
楊妙真瞪著趙與莒的背影,只覺得他近來都極是怪異,說起話來一貫的沒頭沒腦倒是其次,最重要地是。^^^^他時常出感慨。彷彿七老八十地人一般。在楊妙真眼睛裡,他一向是深沉平靜的,這般感慨,讓楊妙真覺得有些不吉利。
分明是十六歲正青春少年,卻象那老得快走不動的人一般,這般子暮氣沉沉!
想到此處,楊妙真只覺得心拼了命下沉,下沉。彷彿天邊之日般,要沉到山海之端去。一股她自家也不知從何而來的怒氣,讓她三步兩步衝到趙與莒身邊,不待趙與莒回過神來,她便伸手揪住了趙與莒,手臂交錯一用力,將他便轉了過來。
十六歲的趙與莒,身高比她卻還要略低一些,兩人面對面。趙與莒極驚愕地看著楊妙真。
“俺可不管什麼路還長路還短的,俺知道,你是要做大事的人!”楊妙真咬牙切齒地道:“若只是想自家享福。你如今去了那流求,便是皇帝官家也不如你逍遙自在,你留在這6上,必定是要做大事!”
“呃?”
“俺雖說是個笨人,卻看不慣你如今這口氣,象是馬上便要進棺材一般!俺對你說,便是老天下刀子,男子漢大丈夫得。^^^^也得象俺一般直著腰對著老天笑!”雖說楊妙真會錯了意,打地比喻也是不倫不類,但是趙與莒心中還是一暖。他難得地一笑,看著楊妙真抓住自己地手:“四娘子,放開我吧。”
楊妙真仍有些氣鼓鼓的,卻是依言鬆開了他。趙與莒深深吸了口氣,突然伸過手來抓住楊妙真地手掌:“你說得對。便是老天下刀子。也得直著腰對老天笑!”
楊妙真微微一掙,沒有甩脫趙與莒的手。她臉色騰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