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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部分

在趙與莒心頭上,讓他氣血翻湧,已經很久未曾痛過的腦袋再次痛了起來。

“流民生事”已經是華亭府知府袁甫能想到的最婉轉地詞句了。實際上,後面半句“嘯聚湖澤”他在急奏中反覆幾回,這才新增上去。

華亭府雖然面積不大,但自紹興四年開瀕海支河二百餘里之後。鹽運便利、農業達,糧食產量年年增長,嘉定十五年達到最高峰,秋糧實徵六萬石左右。但從那以後,糧食增長的趨勢開始停止。嘉定十六年秋糧實徵五萬五千石,十七年實徵五萬石,寶慶元年更是銳減至四萬石,而今年秋糧才徵得三萬二千石。之所以會如此,關鍵原因便是大量的農田被闢為桑田與棉田。連續四年糧食減產,使得民間存糧原本就緊張。前些時日臨安的金融動盪,也波及到這裡,致使米價瘋漲,不法奸商囤積謀利,而那些失地或窮困地農家,幾乎無以為續。藉著這個機會,幾個大商賈乘機至臨安流求銀行借貸,勾通胥吏收購田地。

若是象臨安一般,失地的農民可以進入工廠。得到妥善安置。那麼事情還不會鬧大,偏偏華亭府雖然離臨安不遠。商貿也達,但流求的工廠都集中在臨安左近,這華亭府除了正在搬遷中的江南製造局外,便只有一家水泥廠。這使得大量失地之民無處安生,見著往來商賈富庶,又恨他們奪了自家田地產業,在有心人鼓譟之下,竟然聚眾生事,推舉一個名為趙賀的一舉奪了上海鎮。

這趙賀倒也有幾分頭腦,乃詐稱為趙,只說未曾死於史彌遠手中。他奪了上海鎮,立刻招兵買馬,以上海鎮為行在,甚至還了一紙“詔書”給袁甫,封他為“戶部尚書兼沿海制置使”,令他來任職。因為上海鎮商賈往來,給他奪了不少錢糧,招募流民亡命,短短五日之間,竟然有人一萬,號稱十萬。

在趙賀“詔布天下”地“檄文”之中,任命真德秀為左相兼平章天下事,魏了翁為右相兼判樞密使,他還“下令”,天下各軍火響應,進逼臨安,“勤王除奸,扶君復位”。

這封檄文一出,臨安城中一片譁然。余天錫出動所有差役,與霍重城地眼線相配合,一夜之中拘捕了趙賀派來傳播流言的奸細十七名,十七顆人頭盡數被砍下,懸在城門之上,震懾那些意圖不軌地奸滑之徒。

“諸卿,跳樑小醜也敢猖狂,看來朕登基之後,殺的奸惡之徒還不夠。”

將這份檄文交給崔與之,趙與莒淡淡地說道。

崔與之眉毛輕輕挑了挑,看了魏了翁一眼,這份檄文他早看過了,在檄文中他是“阿附篡主”地**之一,他也沒開啟,又將檄文交給了葛洪。

葛洪木然地開啟檄文,檄文之中,他身為三宰輔之一,卻未能列名。崔與之、薛極都是阿附小人,鄭清之、程是變節匹夫,幾乎所有重臣都名列榜上,不是被委以偽職,便是被斥為奸黨,唯有他葛洪,卻彷彿被遺忘了一般。

他目光越過人群,看著不動聲色地坐在椅子上的喬行簡,嘴唇蠕動了一下,然後將到嘴的話語化成了苦笑。

自己是該感謝這位同們師弟和他的那位高足,還是該恨他們呢,亦或是將他們賣出去?

正思忖間,他覺得有些不對,似乎有一雙眼睛正盯著自己,他回過頭去,正遇上薛極驚疑地問光。葛洪意識到那檄文在自己手中停留得太久了,已經引起薛極的懷疑,他將那檄文遞給薛極,起身拜倒在趙與莒面前。

“陛下,臣老矣,能為陛下效力之時不多了。”說這一句話時,葛洪忽然有些傷感,但他迅平定了心情:“連這蠢賊檄文之中,都沒有臣的名字,臣實在不憤,自請督軍,殄滅這蠢賊,得勝回朝之後,臣便乞……乞骸骨。”

說得最後一句時,他聲音顫了顫,但迅又恢復平靜。他感覺得到,大慶殿中所有的目光都驚疑不定地停在他身上,但是由他自己挑出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