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我不挑食的。”李銳馬上開口,只要姜月秀做的,就算難吃的要命他也會吃下去的!
“這些日子我手裡也沒什麼活,給你媽媽做的衣服也做好了,不如下午就去摸螺螄吧,這段時間沒少下雨,河裡的水也清了,養到晚上去了泥沙就能炒螺螄來吃了。”姜月秀琢磨了好一會兒,又琢磨出一道菜來:“可惜了,你要是夏天過來,還能下水游泳。”
鄉下的孩子,一到夏天就往河裡鑽,朱雲軒就是重生以後也去遊過兩次,跟他這麼大的孩子基本上都有父母或者爺爺奶奶看著遊,然後一人一箇舊輪胎當救生圈。
朱雲軒就有一個黑色的舊輪胎,他爸特地從鎮上帶回來,然後用自己補腳踏車輪胎的手藝補好的,充足了氣跟那些花裡花俏的救生圈一比,就像是坦克和小轎車的區別。
年紀再大點的會那個木頭門栓遊或者拿幾塊泡沫去遊,然後遊著遊著,除了膽子特別小的,基本上就全都學會游泳了。
朱雲軒的家門前就有一條河,姜月秀拿了個竹籃下去摸螺螄,岸邊的水草裡,還有浸在水裡的石板瓦片上都有螺螄吸附著,這念頭大家都樂意下河摸一些加菜,所以螺螄並不多,到了十幾年以後,河裡的水變得渾濁,附近開了好幾家廠,家家戶戶也都裝抽水馬桶了,螺螄到處都是,但是摸了也沒人敢吃了。
很多記憶,明明是上輩子的,這會兒卻無比鮮明,朱雲軒脫了鞋子下河,隨手翻起河邊的石塊來,沒一會兒,竟然真的捉住了一隻螃蟹!
這種螃蟹被這兒的人稱之為石蟹,個頭很小也沒什麼肉,也只有小孩子會捉他們,而朱雲軒就特別喜歡抓這些東西。
其實他抓螃蟹的手藝很差,釣龍蝦挖泥鰍的手藝更差,跟村裡那些整天在泥地裡的孩子一比,人家都挖到十幾個泥鰍了,可能他才挖到一個不過其他孩子的父母都不樂意為了孩子弄回來的一點小東西浪費油鹽,姜月秀卻不介意,就算朱雲軒只拿回來一條泥鰍,她都願意滴上幾滴油放點醬油和一瓣大蒜在燒飯的時候蒸了給他吃。
“媽,我抓到一隻石蟹,等會兒你給我蒸一下!”朱雲軒小心地抓著石蟹的背,不讓對方揮舞著的兩隻大鉗子夾到自己。
“好好,你先把它放家裡去。”姜月秀馬上答應下來,又讓朱雲軒拿把鐮刀拿根竹竿來,她種的絲瓜沿著河岸邊種著卻沒有修剪的桑樹爬的很高很高,不把鐮刀綁到竹竿上都沒辦法把絲瓜給摘下來。
“好嘞!”朱雲軒拉著一直站在河邊用石板鋪好的階梯上的李銳跑回家,沒一會兒,兩人又扛著竹竿跑回來了。
李銳跟這邊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基本上什麼都做不了,連地裡的韭菜都看著很稀奇,朱雲軒就一邊用繩子把鐮刀綁到竹竿上一邊跟對方搭話:“你要是早兩天來,那棵桑樹上就長滿桑葚了!要知道那棵桑樹可是我爸特地留著結桑葚給我吃的,一般那些只要葉子每年都修剪的桑樹結出來的桑葚味道都不好還有桃子,都沒了一個多月,棗子也早就沒有了,我當初就盼著棗子長成的時候能掛颱風,學校放假不說,還能去撿棗子吃!”
“我記得魯迅寫過他的奶孃用桑葚泡酒。”李銳開口,鄉下其實挺漂亮的,這會兒更是沒什麼汙染。
“這個沒試過,我只知道我每次吃桑葚都會把嘴巴吃成紫色,然後我媽就會特地給我換上黑色的衣服就怕衣服被桑葚染上了顏色。”
摸了半個多小時,姜月秀就摸夠了要吃的螺螄,然後用鐮刀勾下來兩個嫩絲瓜,往家裡走去,絲瓜是好東西,種上兩顆,一家人就能吃上兩三個月了,這也就罷了,老絲瓜在樹上掛到最後,往往只剩下粗粗纖維和種子,把種子弄出來,就能拿那些纖維洗碗了,又環保又好用,比後世的一團團金屬絲好用多了。
螺螄養到水裡,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