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水流的聲音覆蓋,“很深的樣子。”
“的確。”比爾威牽著馬,“為了安全,我建議一個個過去。”
“上面的灰塵,是很久沒有人來過了?”
“這種灰沫每秒種都會蓋上一層,不必在意。”
比爾威拉著馬走過去,在對面朝千語揮了手。她也點頭示意。扶著粗大的繩子走過去,她的馬緊隨其後。
“後面的也跟上,不要延誤時間。”
正當他喊著,千語奇怪地發起愣。她的眼睛始終離不開對面的山脈。
“快跟上,快……”
“比爾威,你看那裡。”千語從後面拍了他幾下。
他的嘴緊閉著,猛地眨了幾下眼睛。
“你也感覺到了?”
他突然做了手勢,整支隊伍都往對面看去,站在橋上的,也停了腳步,橋慢慢安靜下來。風的聲音猶為明顯。
“呵,我實在不相信會有這種事。”比爾威冷笑著聳了肩膀。
在橋對面的景色竟然原封不動地“移”了過來。先前就看到的對面的枯樹,依然存在對面,那些歪歪斜斜的空枝正隨著風輕微舞動著。就連橋頭上的大石塊也到了身邊。
千語把繩子給了士兵,走到石塊前,用隨身攜帶的小刀在上面劃了一個叉。又收回來。指了這個又指了那個:“有六個石塊。”
她站起身,沙子迷了她眼睛,她隨意揉了幾下,接著問:“你以前走過這裡沒有?”
“那是幾年前的事了,不過我可以對聖母發誓,我絕對是第一次見到。”說著,他在胸前畫了個十字,輕輕合了眼又睜開,朝對面大喊,“你們那邊有幾個?”
“什麼?”對面回答說。
“麻煩你傳達一下。”他對著正在橋上計程車兵說。
那人又牽著馬回到對面,可剛一回頭,他也愣了:“比爾威!”
“聽得見,那裡有幾個?”
“一個也沒有。”他回答說。
他們幾乎同時傻了眼。
“那你們先別動!”比爾威開始警覺地觀察著四周。
“也就是說……”千語看著他。
“我想我會贊同你的說法。”他把肩膀上的弓拿到手上,又從背後取了支箭出來,“我們的確又莫名其妙地回了去。”
“而等待過橋計程車兵卻已經到了對面?”
“我想是的。我們先前所見到的景緻到現在我們回了頭,一點沒變。”他還理智地思考著,但對於這些從未見過的情況來說,他的意識正在傳達,這周圍一定隱藏著什麼。
橋動了幾下,他們分明看到拴在石塊上的繩子瘋狂繞了幾圈之後落了下去,吊橋也跟著從邊上斷掉,從這邊的大山盪到對面,木片一截截往峽谷深處落去,到了對面,碰著山壁徹底散了。
“千語!”
“是的,我在。”她取出短劍,緊緊捏在手裡。背靠著比爾威。
“你就是聽得見啟示的女人?”從山的狹縫裡走了兩個人出來。
“……只是努夏特的謠言。”
“謠言也需要依據。我真佩服你,這麼大的風,頭巾還纏在上面。”那人把劍扛在肩上,很疲勞的樣子,披風被吹得“呼呼”作響。嘴裡的語氣卻顯得輕快。
“千語!”
他與她對視了一下,把箭的尾部靠在弦上,舉過肩頭,視線和箭身完全平行。他緊緊閉了左眼,手臂的肌肉拱了起來,為了那一擊,他恨不得把弓拉到極限,直接穿透那人的鎧甲。
突然,兩個人影消失了。
“在那邊!”千語說。
“怎麼會……”他又換了個方向,這次他瞄準那個沒有穿重鎧甲計程車兵,可和先前一樣,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