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霹靂,正好劈在我腦門上,小婿頓時感覺身輕如燕,靈臺空明……”
一番胡說八道引得父女二人驚愕不已:“這……這是何意?”
蕭凡聲音變得很煽情:“開竅了啊岳父大人,我開竅了啊……”
“…………”
父女二人呆住了。
很明顯,現在不是研究那道晴天霹靂的時候,有更重要的事要辦。
“你說的話倒是有些道理……”陳四六摸著下巴沉吟,望向蕭凡的目光中帶著幾分驚異之色。
到底是父女連心,陳鶯兒的目光也是同樣的驚異。
眾所周知,以前的蕭凡是個老實內向,懦弱怕事的農戶子弟,什麼時候開始,這個懦弱的傢伙竟然有膽子面對面的跟他們說話,而且還能將情勢分析得絲絲入扣,條理清晰的說出了連他們都沒想到的關鍵之處……
難道他真的被雷劈中過,蒙天之賜,變聰明瞭?果真如此的話,陳四六很想在雷雨天找個高地舉根鐵棍兒試試……
“你打算怎麼做?”陳四六目光灼灼的盯著蕭凡,家族危急關頭,他已顧不得思考蕭凡性格大變的原因了。
一旁的陳鶯兒也看向蕭凡,目光中的期待之意,彷彿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雖然這根稻草有點不靠譜兒,可不靠譜兒的稻草總比沒稻草強。陳家既然已成死馬,何妨當作活馬醫一回?
這根稻草牛氣烘烘的笑了笑,滿是自信的道:“岳父大人且莫煩憂,陳家之危局,小婿或可解之……”
…………
…………
半個時辰後,蕭凡孤零零的站在了江浦縣官驛的門口,一臉無助。
在陳家父女面前把牛皮吹得震天響,可直到他現在站在官驛門口,蕭凡卻還是沒想出如何解救陳家危局的辦法。
吹牛這種行為當然帶有一定的欺騙性,人類掌握語言之後,吹牛的事情必然免不了,它以誇大或虛構事件的形式,來滿足一個人內心強烈需要的被認同感,和被崇拜的願望,簡單的說,這是一種很虛榮的行為,稻草只是稻草,它不可能眨眼間變成參天巨木。
陳家不能不救,不論陳家對他如何,至少陳家養了他四年,這是恩德,再說,在沒有完全熟悉這個時代以前,他還得繼續在陳家待下去。
所以,蕭凡不得不趕鴨子上架,去做一件他根本毫無把握的事情。
蕭凡站在官驛門口,使勁給自己鼓了鼓勁,為了自己的長期飯票,拼了!
至於怎麼拼,蕭凡還沒有想出具體的辦法,怎麼也該先見到那位剛剛上任的曹縣丞再說吧。
蕭凡不像這個年代的百姓,對官兒有一種與生俱來的畏懼,他膽子比較大,畢竟他是現代過來的,見個八品官兒而已,對他來說沒什麼大不了的。
江浦縣的官驛建得有點奢華,由於江浦縣靠近京城應天,不少外地進京述職的朝廷大員進京之前都會在江浦官驛駐腳,於是江浦縣衙把官驛修得頗為精細,也算是江浦對外開放的一個形象工程,是要記入當地官吏為官政績的。
說是官驛,實際是一套三進的大宅子,它位於縣衙的左側,大門用紅漆塗刷得油光可鑑,門內一堵描刻著祥瑞吉獸的照壁,在陽光下散發出淡淡的威嚴氣勢。側旁的門房外,一個身著淡青色皂衣的驛卒正倚在硃紅色的柱子上,冷冷的盯著蕭凡,蕭凡不說話,他也不說話。
官驛門前冷冷清清,兩人就這樣默然對視,頗有些“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的意境。
氣氛有點尷尬……
良久……
驛卒忍不住抬手指了指蕭凡,懶洋洋的道:“哎哎,你……說你呢!幹什麼的?”
蕭凡鬆了口氣,急忙咧開嘴,朝驛卒討好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