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林青跳崖是有些忿恨絕望的原因,但是更多的卻是因為林青的吹箭上帶有迷幻效果的毒。
如今毒性散去,那人心裡那股狂躁悲憤的感覺也隨之退了下去。冷靜下來自然是希望能活下去。他聽著林青話裡的意思,似乎是可以主動求援,心裡也隨著動了求生的念頭。但是他也明白地知道對方沒有殺了自己,是因為沒有這個力量,絕對沒有那麼好心會救自己上去。但就算是俘虜也好過在這裡等死,何況只要活著就可以找機會逃走。於是他主動開口說話尋找機會。見兩人都不答話,心裡一轉,忍著喉嚨的嘶啞幹痛,又說道:“什麼大家公子……還不是一樣寡廉鮮恥?有個女人就巴巴地倒貼過去,也不知道人家要不要。”
慕容逸心一顫,下意識將林青的手又握緊了幾分。
他知道那人把兩人共臥一夜的事情看在眼裡。本來如果他沒這個心思,也就隨便他去胡說。他慕容公子也不至於和這種人計較。偏偏林青才說過些撇清關係似的客套話,那人的話正中慕容逸軟肋,所以平時能言擅道的慕容逸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林青皺眉,雙眼微微眯起,竟然露出狠厲的光芒。她看不清楚,但是從慕容逸驟然捏緊她的動作也可以知道他的不快。
慕容逸見林青為他生氣,心裡一暖,臉色緩了幾分。
林青腦子裡靈光一閃,突然明白過來。
“宮主……”過了很長時間,林青突然放軟了聲音輕喊。
男子受傷不輕,長時間集中心力說話已是有些支援不住,精神一鬆的時候便隨口像平日一樣答道:“何事?”只是話一出口,便知不妥,連忙閉嘴已是來不及了。
林青確定了他的身份,冷笑一聲。這一次,她的聲音裡徹底沒有了溫度。“不要擔心,我們不會撇下宮主。宮主對林青照拂有加,林青怎麼捨得宮主現在出事呢?”
林青聽上去彷佛是輕聲耳語一般的話,令人不寒而慄。
慕容逸和男子同時一怔,不知平時溫和的林青竟然也會說這樣的話。
“宮……誰是宮主?”男子急著否認。他沒想到林青竟然認出他來,著實吃驚不小。本來想借機求生,但是林青這一認出來,他心裡頓時涼了一半,只是還是不肯放棄,勉強否認。
“雪荏的事情還記得嗎?”林青突然低了聲音,該是輕暖無比的嗓音裡瞬時帶上陣陣寒意,“你假扮成紫雀的樣子把雪荏騙到林翔雨的房裡,讓他被林翔雨姦汙後在我面前自盡。”林青的聲音越來越輕,裡面的寒意卻也越來越重。
慕容逸微微點頭。雪荏他曾有過一面之緣,他也略有耳聞,卻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曲折。雪荏是無謂,慕容逸卻是為林青心疼,不由伸出另一隻手拍拍林青的手背。林青回以淡淡一笑。
“什麼雪荏……”聽著林青的口吻,男子開始覺得求生的希望越來越渺茫了。
“怎麼,敢做不敢認?”林青竟然一聲輕笑。
林青語氣突然一轉,用哄幼兒入睡的口吻道:“放心,雪荏的遭遇我會讓你也試試。”
雪荏的遭遇?不就是——
想到這裡,男子頓時倒抽一口冷氣,急道:“不,不可能!就算押我回去也是坐牢……”
“不可能?”林青勾起嘴角,彷佛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道,“刺殺秦王乃是滅三族的重罪。一個半月後‘正巧’是皇上的壽辰,照例是可以減刑的。死罪減一等便是入賤籍,你的情況便是賤籍中最重的官伎。依照太陰刑律中苦主訴刑之法,我可以優先將你要下來。到時候灌些春藥丟進窯子裡,你說可不可能?”
男子瞪著背對著他的林青,胸口劇烈起伏,竟然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慕容逸心裡微嘆一聲,卻不是為了林青第一次露出的陰狠。林青雖未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