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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只剩了曄雅一個人。

空蕩蕩的房間靜地讓人心裡發慌。

就在曄雅想要站起來的時候,視窗突然傳來一陣翅膀撲騰的聲音。

曄雅如遭雷擊,頓時僵立當場。

不知道花了多少時間,曄雅才鼓起勇氣,回過身去看。

視窗,赫然就是傳訊的烏鴉。烏鴉的腳上,綁著信。

那紙,白得刺眼。

曄雅只覺得渾身關節都生了鏽一樣,他每動一下發出澀澀的聲音。

終於,他取下了烏鴉腳上的信,顫抖著開啟。

紙上只有寥寥數字:“輕傷,勿念,即回。”

那略略發抖歪斜的字型,彷佛突然抽走了曄雅所有的力氣,他全身一軟,倒進椅子裡。

“太……好了……”顫抖的聲音後,一滴不知哪裡來的水珠滴在信紙上,慢慢暈染開來。

曄雅換了衣服後,去了後花園的涼亭裡。剛才去而復返的冬桐帶來鴇父的口訊,說是有貴客指名要見曄雅。

原本青樓根本用不著花園的,但是為了曄雅可以好好休息,曄雅的小樓和前廳中間用極大的花園隔開。仲春時節,天暗得晚。曄雅到達涼亭的時候,還有幾分暮色。

涼亭裡站了一個女人,面容細緻俏麗,身材纖長高挑,穿著月白的綢緞深衣,自然也少不得釵環玉佩。她聽見腳步聲,抬頭見是曄雅,頓時眼睛一亮,露出笑來。

此人是太陰女皇的後宮四君之一,淑君孔氏的親姐姐,孔拉德。

孔拉德對曄雅甚為著迷,為了見到曄雅不知已經花了多少銀子。最奇怪的是,這孔拉德雖然好色,卻自稱是“風流不下流”,與曄雅見面時只談論風月,從沒要求留宿過。據她自己的話說,要“心甘情願的才有滋味”。

孔拉德雖是富貴閒人,卻因著弟弟正當寵,所以在陽安甚是春風得意,輕易沒人敢開罪。曄雅也借她的名頭擋了不少的麻煩。

“孔大人,曄雅這廂有禮了。”曄雅站在涼亭外,款款行禮。

孔拉德迎出涼亭,恰到好處地託著曄雅的手和腰,將他扶了起來。曄雅是難得的脂粉淡掃,穿得也是頗為素淡清爽,看來竟然有些雨後荷花的味道,與平時大異其趣。孔拉德眼裡閃過一絲有趣。

在涼亭裡分別坐下後,孔拉德與往常一樣,與曄雅閒聊起來,曄雅強打精神曲意逢迎。

兩人從風俗,到踏青賞花,一直說到了朝廷的事情。

“當今皇上膝下空虛,可憐那小公主出生才多少時間,竟然夭折了。”孔拉德感嘆。

“孔大人也覺得可憐?”曄雅的聲音裡微微上揚。

孔拉德一怔,立刻明白了曄雅的意思,說:“這話,說於你是不怕的。我那小弟啊,可是從小就仰慕著皇上。這人也不知怎麼的,讀書上一點就透,比普通女子都不知好了多少倍。但是做人上卻呆笨得很,連我的一分也及不著。如今也不過是靠著母親的關係才做了四君之一。真要是哪天替皇上生了皇女,指不定是福是禍。”

曄雅倒是有些意外,一直以為孔拉德遊手好閒,人雖不壞,卻不過是個紈絝子弟。如今聽她那麼說話,倒也不是太差。“只是這樣一來,皇嗣……”

“皇上自己沒有,就往旁支裡尋唄。”

“大人的意思是,秦王殿下?”

“秦王倒也罷了,只是那個楚郡王,可不簡單啊……”孔拉德一邊說,一邊竟然皺起眉來。

曄雅自是明白,替孔拉德又斟了杯酒後,說:“曄雅一介男兒,不懂那些個國家大事。什麼秦王郡王,大人快喝了這杯酒,換些有趣兒的來,說給曄雅聽聽。”

孔拉德一笑,拿起杯子一飲而盡,神色又開始不正經,道:“如此美色當前,談那些事,的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