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看不下,提醒了他好幾次。
如果擔心,上去看看。
他卻步了。
如果被誰發現他還擔心她,那麼傅子珊,真的會徹底毀了。
他只能忍。
不管多辛苦,也只能忍著。
後來很久,傅子珊帶著有些紅腫的眼眶從樓上下來,傅正軒一看著她,就讓她跟著她,然後送她離開。
傅正軒知道傅子珊要走。
傅正軒知道傅子珊要做的任何事情。
甚至明天早上9點要上班,傅正軒也知道。
因為他在燒紙時無意說著,明天9點上班,現在還沒下來,趕得及嗎?
他了解傅子珊的所有一舉一動,瞭解到她都有些吃醋。
當然,只是單純的吃醋。
她不愛傅正軒,只是很知心的朋友而已。
她只是看不下去,傅正軒這麼折磨自己。
剛剛那一席話傅正軒沒有交代她說,她自作主張。
因為她知道,如果在傅子珊沒有真正找到歸宿之前,沒有真正的讓自己幸福起來,傅正軒永遠都不會放寬自己的心。
當她自私也好吧,她可不希望自己的“丈夫”老是想著別人。
而且,她是真的很希望這個“丈夫”可以開心點。
……
傅子珊坐在機場等候。
現在才凌晨2點多。
還有接近3個小時時間。
這3個小時她能做什麼,閉上眼睛也睡不著,只能靜坐在長排椅子上,默默發呆。
寧沫給她說了這些,她全部都懂。
她以為她離開了,她以為她再也不出現在他的面前,她就不會影響到他任何的生活,沒想到,這樣,也會影響到他們。
寧沫應該是很介意吧。
其實想想,也確實應該介意。
自己的丈夫,老是想到其他的女人,是人都接收不了吧。
所以才會說出那麼一番話。
也或者,是傅正軒讓她轉述的。
她靠在椅子上,深呼吸了一口氣。
她到哪裡去找一個男人結婚呢?
她這樣的女人。
……
傅博文是凌晨12點回來的。
那個時候的程晚夏已經知道傅永福去世了。
媒體報道太多,她其實不想知道都難。
她好幾次想給傅博文打電話,但每次拿起又默默的放下,她能說什麼呢,讓他不傷心,還是讓他,節哀順變,還是說,自己也去拜祭一下。
在傅家,她不討厭傅永福,雖然知道他其實才是從根本上造就這個家變成如此畸形的生活方式的罪魁禍首,卻想起那個老人,怎麼都討厭不起來。
可。
傅博文沒有開口,她怎麼開得了口去那個地方。
而且丁小君這麼不待見她,去了,搞不好又是難堪,弄得大家都不愉快。
她就這麼帶著寶寶,安慰著寶寶吃奶睡覺的,魂不守舍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在自己迷迷糊糊中,感覺到一個身影坐在了自己的床邊。
沒有叫醒她,就是默默的坐在她的旁邊,然後拉著她的手,靜靜的看著她。
她其實是醒的。
她在等著他叫她。
她知道他心裡不好過,她在等著他,讓她來安慰。
這是女人的小心思。
至少讓她固執的明白,他很需要她。
可是。
這個男人,坐了至少20分鐘也沒有說一個字,不僅沒有說話,連動都沒有動一下,仿若石化了一般。
程晚夏忍不住,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