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女人，我愛你，你從來沒有對不起我，我知道，你已經很盡力了，你不要想的太多。”

沈恩賜一邊說，一邊跪倒在了地上“咣，咣，咣”的磕了三個響頭，對著自己的母親說“對不起，媽媽，孩兒不孝。”淚水從他的眼眶裡面打轉。

芳姨也哭了，她摟住了自己的兒子“媽媽從來沒有見過你這麼孝順的孩子，從小養著媽媽，還有妹妹，一個人把這個家撐起來，到這麼大，你再媽媽眼裡面，永遠是最最優秀的孩子，媽媽愛你，永遠都是這樣的愛你。”

當我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心裡面也有一股子說不出來的感覺，兩個人就這樣擁抱了很久，芳姨轉身，自己直接離開了，我看著她擦著眼淚，傷心欲絕，最後監獄裡面，只有我和沈恩賜兩個人，他衝著我笑了笑，一臉的平靜“給我支菸。”

我從兜裡面把煙掏出來，遞給了他一支，自己叼起來一支，恩賜的眼圈通紅，笑了。

我抽著煙“恩賜，這麼多年了，你為你做的這些事情，後悔嗎？”

沈恩賜思索了片刻，笑了笑“我唯一後悔的，就是以後再也不能照顧我的媽媽，還有我的妹妹了，我知道早晚會有這麼一天，只是沒有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

恩賜突然之間跪在了我的面前，他嘴角掛著無所謂的笑容，叼著煙“阿力，不管以前有過什麼恩怨糾結，對不起，希望你以後能幫忙照顧好我的母親。”

沈恩賜衝著我“咣，咣，咣”的磕了三個頭。

我好像依稀還記得，很多年前，他給林立生磕頭的事情，他俊朗的面容，顯得是那麼的頹廢，那麼的消極，我低著頭“我幫你盡心盡力的運作過了，可是沒用，萬萬雖然現在上位了，但是你這個案子，大聖盯得太緊，我努力過了。”

沈恩賜起身，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衝著我伸出來了大拇指“夠兄弟了。”

我沒再說話，世界好像都安靜了，我依稀還會記得，我生命中曾經出現過的那個，帥到極致的美男子，那個身手很好，曾經和我有著過命交情的小夥兒。

“你的事情當時被大聖他們定性定的太死了，根本沒有翻案的可能，更主要的，大聖還在警局，其實大家現在就是保持著一個預設的平衡模式，你的事情，是大聖的心結，龔正親自指揮，大聖帶隊去抓的人，如果這個時候翻供，那等於把龔正都拉進去了。”

“我明白你說的這些，你王力對我沈恩賜，已經夠仁至義盡了，說白了，還是我自找的，如果不碰這些毒品，沒有那麼多想法，也不會這樣，是我自己把路走到現在的。”看著眼前的沈恩賜，一瞬間，我甚至也想到了自己，或許哪一天，我也會站在那個位置，去吃那顆子彈，因為我心裡面很明白一點，沒有任何人，可以凌駕於法律之上，也沒有任何人可以操控一切，操控法律，就算是有，也只是暫時的，誰都不知道自己的明天會是什麼樣，我只是知道，我現在沒有碰見能辦我的人，如果將來有人要來辦我了，並且有能力扳倒我了，那我死路一條，沒有任何逃跑的餘地。

這也就是為什麼我會被關進活人墓的原因，還留下了一條命，也不知道，是應該感謝寶哥，還是感謝我那幾十年，都未曾謀面的神爹。

離開了監獄之後，我和陳道旺兩個人坐在車子上面，他開著車，手上拿著一個酒瓶子，唉聲嘆氣的，說不出來的傷感。

“你傷感什麼，又不是你要被執行死刑了？”

“我就是覺得挺可惜的，我就是看不了這些，我和徐樂他們約了要喝酒，一起嗎？”

“你能不能在開車的時候不要喝酒，我謝謝你了。”

“那好，那我先不喝了，我送你回家。”

“不用，給我放到商業街那邊就行，我也想自己一個人溜達溜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