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葉明遠也嘆氣,回京之後,與葉楓一處,漸漸的也想起他們小時候的事來了。
嫡出子弟不爭氣,倒是打小精心養大的長子一步步成熟了。
葉明遠也不是瞎子,哪裡看不見呢?
這會子,心裡糾結的厲害。
不過,還是知道,只要長女好了,這一家子都好。
被髮配到了青海的葉恆也能好生回來,以後還有個前途。
“這些事,阿瑪都知道。”葉明遠拍拍葉楓肩膀。
自打這回回京之後,他就徹底叫家裡改了稱呼了,兒女們都叫阿瑪。對著陶氏,叫不出一個額娘來。就叫母親。
葉明遠生怕被人抓了把柄。女兒是後宮裡的高位,他家裡本就是漢軍旗。
要是稱呼上不注意,叫人參一本,可是麻煩事。
“是,兒子也會努力的。”葉楓道。
父子兩個說過話,葉楓就回了後院覺羅氏這裡。
覺羅氏最近身子不大好,有些病歪歪的,可每天還是早起請安,後院裡一應事物,也是她管著。
陶氏眼下還沒接手呢。
“爺回來了。”覺羅氏本來在外間榻上歪著呢,這會子見葉楓回來,忙爬起來要下地。
“這裡這麼些人,就差你起來麼?怎麼就是不聽呢?”葉楓心疼覺羅氏,嘆氣過去:“今兒可好些?太醫也不許我叫,你是要如何?你要有個好歹,你叫我和珍姐兒怎麼辦?”
“呸呸呸,爺這話才不吉利呢。我不過是病了,你說什麼呢!”覺羅氏嘆氣道。
“還是外頭的大夫不成,叫太醫吧。”最近外頭不太平,所以覺羅氏總攔著。
“不必了,我自己身子還不知道?”覺羅氏拉她。
“你知道,你知道什麼?你什麼時候也不在意自己的身子!”葉楓忽然生氣了:“你但凡有一絲與我天長地久的心,就不會這麼糟蹋自己!”
門外,葉珍正好過來見額娘,聽著這些話,嚇得臉白了。
被她奶孃拉住,搖搖頭。
被拉出了正院,奶孃輕聲:“大姑娘別惱,奴才瞧著,眼下叫大爺和大奶奶鬧一回也好。”
葉珍不懂,她奶孃只是拉著她回自己的院子才解釋。
“大姑娘可不能跟你額娘學!你額娘啊,孝順恭敬,對上對下都極好。就是對自己太苛刻了。女人本就活的艱難,這麼為難自己,是怕自己好受麼?”
“奶孃,你不是不知道,我額娘……她是因為……”因為無子,總覺得自己低了一等。
“這便是你額孃的錯處!”奶孃毫不客氣,她可是被宮裡的娘娘點撥過的人,自然不會把個葉珍教導的像是個傻子一般。
“頭一條,你阿瑪可從不嫌棄你額娘。宮裡頭娘娘不嫌棄,你說你額娘還自己這麼苦著自己做什麼?”奶孃道。
葉珍吶吶,不知怎麼回答。
“再者,你額娘對那邊,太客氣了些。”奶孃說著,對著陶氏的院子努努嘴。
葉珍有些茫然:“祖母……不是挺好的麼?”
“額娘病了這些時候,她換著請了多少郎中了。額娘病的最厲害的時候,一天三四波郎中的來瞧呢。額娘不是好了些?”葉珍不解。
“哎!大姑娘啊!奶孃的大姐兒啊!你還小,你不懂啊。”說著,奶孃慈愛的抱住葉珍。
“正是這樣,才是害人呢。”奶孃早就揮手,叫小丫頭都出去了。
“你額娘是個什麼性子?不肯有一絲一毫在人前失態的人。那邊一天叫了三四波郎中來,你額娘就得起身三四波,這麼著,是好還是不好?病重的人,經得住這麼折騰?可這說出去,你額娘能說什麼?是婆婆心疼兒媳婦罷了。這裡頭的艱難,誰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