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也差不多了,趕在頒金節之前,就上薰籠吧。
其實兩邊地上的地暖是隔一日燒一次的,不至於熱,也不會叫屋裡有了寒氣。
也不知珊瑚說了什麼,葉棗只是嗯。
等她昏昏欲睡的時候,就覺得後腰手重了點,就皺眉:“輕點呀。”
她聲音懶懶的,柔柔的,倒是像極了撒嬌。
“大白天的,怎麼就懶成了這樣?”四爺笑著手輕點問。
“嗯?是爺來了呀?我竟沒聽見。”葉棗翻身,側躺著看四爺:“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哪?”
言語間,全是嗔怪,一點都沒有起來請安行禮的意思。
“朕忙完了就來瞧你,沒良心的。是你自己睡著了,沒得倒是怪朕。”四爺笑著點她的臉頰。
葉棗又趴下:“哼,那你吵著我睡覺了呢。”
四爺失笑,伸手繼續給她揉著腰:“那你再睡,朕給你揉著。”
葉棗果然就享受著,感覺他手勁兒雖然大,但是要是不睡覺的話,也很舒服的。
這麼舒服著舒服著,竟又睡過去了。
等她睡沉了,四爺將她翻過來拉好被子蓋著。
也不挪動她了,就叫她外間睡著。
只起來叫奴才們這就點上火盆子,免得著涼了。
說罷,就去找五阿哥了。
五阿哥正在屋裡背書呢,小小的人,揹著手,搖頭晃腦的背書。
要是背不下去了,就低頭看看桌上的書,然後繼續背。
四爺站在窗外,就聽了許久。
聽見五阿哥背完了一遍,然後叫他的太監給他端茶來。
四爺以為這就好了,卻聽見他道:“背的不順,我再背幾遍吧。”
“爺,您要是累了,坐著背吧?”福來道。
“不至於,背順了再說。明兒早上再背幾遍,就不抽陀螺了。”五阿哥道。
“主子爺,宸主子可是說早上要您運動一下的。”福來又道。
“嗯,背書也能運動,走著背,就在額娘窗戶下頭背,直接就叫醒額娘來,豈不是好?你別說了,你去傳話去,一會我想吃魚,叫他們點膳的時候點了。我繼續背書。”
說著,五阿哥就揮手,把個福來趕出去了。
阿哥爺背書,屋裡一般就留一個人,這會子是一個都沒有了。
福來一出來,就看見了明黃衣袍的皇上站在窗戶下頭,嚇得臉一白,就跪下了。
好歹知道不能驚動了裡頭的阿哥爺,所以只是磕頭,不敢說話請安。
四爺見此,倒是對這個太監滿意了些,揮手叫他去了。
福來忙不迭走了,心想也不知道皇上聽了多久了,想了想,阿哥爺除了背書也沒說什麼不是的話。
這才又放心了。
心想,皇上就是疼愛五阿哥,背書都聽著。
四爺心情好,就站在廊下聽著,只聽五阿哥又背了幾遍。
一開始還是有些磕絆的,後來就順了。
最後一遍的時候,四爺明顯聽著他就很熟練了。從窗戶瞧進去,也不見他看書了,顯然是背熟了的。
福來傳話之後回來,就站在廊下,身子縮著,像是練縮骨功似得可憐。
倒是叫蘇培盛看著可笑。
也不怪他,年紀不大,瞧著皇上站在這裡,能不怕才有鬼了。
不光他,一杆子伺候五阿哥的都站在那裡縮著手腳呢。
五阿哥說了不要伺候的,可只要是今兒當值的,誰敢走開了?都在東側殿外頭呢。
聽著屋裡五阿哥自己收拾了筆墨紙硯書本,然後叫福來:“來給我找出弓箭來,玩一會吧,晚膳還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