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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怒。

“你啊,這些年待在大宅子裡待傻了嗎?難道不知道丟卒保帥的道理嗎?於天下而言,百姓與羊無異,士大夫之族,其職與牧羊人同也,一切的方式就是讓羊產羊毛就夠了,有時候死幾隻羊難道牧羊人就會破產?所謂的治國,就是不斷的平衡各方利益來讓整個局面能不崩塌,勉強執行下去而已,國家要執行離不開稅金,太祖皇帝時輕徭役與民共休息,你難道認為這是出於善意?”孫任辰的話裡出現了一絲對袁重文的輕蔑。

“遵循天的規矩,與民共休息,難道不是善意?”

袁重文十分的不解。

“呵,皇帝姻親之家出生的你在說些什麼呢?朝廷所有的政策都是為了他們眼中的國,只是有時候間接上百姓得到了一些少得可憐的好處罷了,治國,可不是隻是讓老百姓開心這麼簡單的事情,治國不能脫離實際。牧羊人覺得只要能產出足夠的羊毛,讓羊勉強活著就行,宰掉一些更是無所謂的,士大夫常把民為本掛在嘴邊,只是因為民眾造反會影響稅收,危害他們眼中的國而已,而造反是殺頭的罪,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有人想走這條路的,換言之,只要把民眾壓在造反的承受線以下,士大夫、貴族豪強以及皇帝想對民眾怎樣就怎樣。”

說話間孫任辰看了一眼身為利益既得者的袁重文,為了不過於明顯地表現出對少年偽善的怨氣,他努力斟酌了言辭。

開國伊始,輕徭役只是為了使國家這頭巨獸有一個平穩的開局,不然一上來就抽稅,新國家絕對會崩盤,無論法律也好民也好,都只是國的一個部件,為了讓國強盛,自然要照顧下部件的安危,但既然是部件,難免要損耗,只要總體的數量能經得起折騰就行。

雖然說得有些簡單扼要,但孫任辰認為這便是士大夫歌頌的治國論的本質。

“羊是牲畜……你怎麼能把百姓視作牲畜啊?認為這種想法正常的人才是如今成國山河日下的原因吧!”

小輩的話令怒氣終於萌生於孫任辰的心頭,孫任辰朝袁重文投向了凌厲的視線。

“說到底,把局面搞得更糟的不是在座的你嗎?為何足下能如此理直氣壯?”

“我做的事,和我們剛才所議論的治國的態度沒有太大的關係……”

少年下意識地避開了孫任辰目光,兩隻手攥在一起,低著頭流露出黯淡的神色,說出了自己的回答。

兩人似乎都不小心觸碰到了對方心中的逆鱗,原本還有點生氣的大堂徹底歸於沉默。

“黃初,好久不見,我一直都很想見你。”

打破沉默的,是女性宛若春雨一般的問候聲。

一名身穿孺裙的少女映入了兩人的眼簾,素色的孺裙上點綴著青色的水波一般的紋樣,腰間拿紅繩繫著一塊玉,長髮被淡藍色的絲帶點綴的恰到好處,少女和袁重文年齡相仿但身子更為嬌小,一副養在深閨裡的模樣,她從未見過孫任辰,目光掃過孫任辰嘴角的疤痕時,俏臉閃過了一絲怯意,接著才把視線落到她那個朝思暮想的少年身上前。

剛聽到黃初二字時,孫任辰發了愣,看了看身旁的袁重文,想著黃初應該是袁重文的字,他們居然親密到了叫字的地步,孫任辰對此很是羨慕,自己這個還要掏錢逛窯子的傢伙到底比不上真正的貴胄啊。

少女在觀察孫任辰,孫任辰同樣也在打量少女。

他得出的結論是,典型的與琴棋書畫為伴的大小姐,腰間繫著的玉表面呈月白色,圓圓的外形中間鑿出一個孔,玉面上刻著一個晞字,種類屬於平安扣,以前孫任辰在街頭混的時候特別喜歡這種玉,不但賣給當鋪有不少的錢而且由於士人常掛腰間所以好偷,孫任辰也算是偷這種玉的行家,所以少女腰間的玉勾起了他從前的一些回憶。

“我聽說黃初你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