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熱的火焰灼燒到了靈牌,這一瞬間紅衣惡鬼的臉色突然一變,他深深地凝了謝謹歌幾秒,隨即消失在了原地。
一切又恢復到了平靜。沒有了惡鬼,也沒有那塊壓著他胸口讓他喘不過氣的靈牌。
謝謹歌開啟了床頭燈,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時鐘,四點五十。距離七點的起床時間還有兩個多小時,謝謹歌卻怎麼也無法睡著了。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打火機,隨意的拇指在上面按壓著打火機的開關鍵。暖橘色的火焰隨著他手上的動作來回浮現,在光暈的閃動間,火焰的光茫照在謝謹歌的臉上,折射出了明暗的界限。
他想到了方才在用這打火機燒靈牌的時候,在火焰的短暫照明下所看到的名字。
沐漾…
謝謹歌在心裡默默唸出了這兩個字。
他的眼睛藏匿在一片髮絲垂落下的陰影裡,眸色深處閃過了一抹冷肅和狠絕。
第41章 民國惡鬼7
第二日, 白晝將黑夜漸漸覆蓋,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過窗簾的縫隙漫灑進來之後,謝謹歌從床上起身。
他走到洗手間準備洗漱, 卻發現鏡子裡的自己那眉心上方的位置又出現了一個紅色的花鈿,而他昨夜在頸側處貼的創口貼卻不見了蹤跡。
會做出這種事情的是誰, 不言而喻。
謝謹歌摸了一下額頭中間的花鈿,這次這個不是由血液畫成的, 而是有點像是年歲較久的硃砂的材質。
這應該是那隻紅衣惡鬼在他陷入夢魘中所畫的。謝謹歌面無表情的將臉洗乾淨之後, 漱完口就拿著手機出了房間。
他今日還有一場群演的戲,時間很短,一共也就只有兩幕, 演完之後就暫時不會與這個劇組再有交集。
拍攝是在上午八點二十開始的, 十二點不到謝謹歌的戲份就拍完了。
嚴西村到最近的客運站都有大概四十多分鐘的車程, 原本導演那邊是想著讓謝謹歌先等等,到時候再和整個劇組一起離開。但謝謹歌因為那隻惡鬼的緣故, 打算儘快回一趟老家, 就拒絕了導演的好意。
謝謹歌的老家李家村是在與嚴西村所在的a市相鄰的b市, 不過儘管兩座城市是相鄰的,但因為李家村的位置非常的偏僻,距離b市的市中心還有非常遠的一段距離,所以從嚴西村到李家村,路上還是要一定到時間。
謝謹歌是先坐客車到了高鐵站,然後又坐高鐵到達了b市, 最後再轉乘到鄉村的小型客車。
這一路上他基本沒有停歇, 午飯就是在高鐵上隨便吃了一個麵包。等他轉乘上鄉村客車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快到下午三點。
隨著客車的駛動,兩旁的街景從繁華的建築慢慢變成了大小不一的平房, 越往李家村的方向走,路上的行人也就越少,環境也越安靜。
做近一個半個小時的車,謝謹歌才到了李家村。
現在正是盛夏,即便這個時間點不是一天之中最為炎熱的時間段,但陽光依舊灼灼,光暈烤在地面上散發著熱氣,天氣顯得格外的悶熱。
謝謹歌把頭髮綁在了頸後,頭上戴了一頂黑色的鴨舌帽,遮住了這過於灼人的陽光。
在他從嚴西村離開之前,就先給李槐遠打過了電話,等謝謹歌從鄉村客車下來往前走到村口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村口處的李槐遠。
對方端著一個小板凳坐在村口的馬路邊,頭上是一把遮陽傘,面前擺著一個小攤位,手上還拿著一個小豎牌,小豎牌上用黑色的炭筆寫了四個潦草的大字——槐遠算命。
這幅模樣,與其說是在接他,不如說是在擺著攤位算命的同時順便等他來。
與一年前相比,李槐遠看起來更黑了,五官也變得更加的硬朗和陽光,他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