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碎裂的不止從她手裡墜地的水杯,還有她不可思議的瞳光。她很無良的冒了句。“誰的?”
唐鈺一聽,眼中一抹喜色呼之欲出。乖乖!難道說,這女人肚皮裡懷著的孩子也有可能是他的?
那哪裡能做流產?!想都別想!
他屏住呼吸,凝視著欒萌萌,開始做她的思想工作。“就算大人有錯,孩子也是無辜的。”
欒萌萌心情正惡劣中,一聽唐鈺說這話,馬上翻臉不認人了。“你要再說一個字就給我滾。”
哼!哪怕只有1%的可能性是那個姓池的,她都不會把那孽種留在肚子裡!
“我媽是在生我的時候難產死的。”
唐鈺忽然說道,他不笑的樣子,沉靜的讓人心神恍惚,欒萌萌一下子愣住了。
他擺了擺手,示意身邊兩個白色的電燈泡出去。
他轉過她的肩膀,讓她面對著他,正色道:“聽我表姑說,當時我爸想保我媽,可我媽卻要保我,所以我才有機會來到這個世上,遇到你。”
欒萌萌聞言後,竟有些輕輕發抖。
唐鈺輕輕將她攬進懷裡。“要是你的寶寶長大以後和我一樣英俊瀟灑,你卻把他流掉了,將來一定會後悔的!”這個時候了,他還不忘自誇一下。
欒萌萌抬起頭,有些話明明如鯁在喉,可她不說出來,只覺得胸前裡悶得快要打雷了。開口方覺艱澀,她垂下眼瞼。
疏離,淡薄如她,也有這麼患得患失的時候。唐鈺除了心疼,更多的是胸口一個勁兒的冒酸水,他嫉妒那個讓她變成這樣的男人,那個該死的池田!
唐鈺唇角一揚,眨眼間又恢復了那副討人嫌的壞模樣:“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的孩子出生在一個不完整的家庭的,出了這個門,我就用八臺大轎把你抬回去做唐太太。”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她的眸光再度亮晶晶,腮邊兩個醉人的梨渦。
見她笑了,唐鈺心下一鬆,他揉揉臉,原來沮喪時還得勉強自己笑,真*的不是件容易的事兒啊!
正文 (109)
看到張赫推門進了病房,接著是唐鈺從病房走出來,坐到走廊的長椅上打瞌睡,池田這才從樓道的拐角處下了樓。他在暗,他們在明,彼此之間隔著不過十幾步的距離,可池田終究沒有朝他們走去。
因為不想失去,所以不敢靠得太近。
他到現在都還沒有辦法接受張赫是他姐姐的孩子的事實。他想起那次在香山,張赫給池茵手中的芭比娃娃梳小辮的情景,那個芭比娃娃,她從不離手,可那一個上午,她卻纏著張赫,讓他抱著她的芭比娃娃叫小寶。
他可不就是姐姐的小寶嗎?
她明明知道,為什麼不告訴他呢?
他又想起昨晚張赫聽到她說他是他舅舅時的表情,目光冷得跟寒冰一樣,一句話沒說,扭頭就走了。
唐鈺說的對,這是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可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她傷的豈止是她一個人?
池田駕車離去。
正午的陽光正當頭照,火辣辣的,放塊塗了油的煎餅在馬路上,馬上就能斯斯冒泡。可池田的內心沒有一點溫度,一如他直視前面的目光,是冷的。
即使明知道唐鈺當她是心肝寶貝,她和他在一起可能會更加的幸福快樂,可讓他就這麼放手,他怎捨得?
如今他們之間唯一的牽連就是她肚子裡的孩子。所以,這個孩子他不能讓她做掉,他得讓她把孩子生下來。
只要孩子還在,他就還有希望。
哪怕這個希望微乎其微,哪怕他們之間那脆弱的感情,已經千瘡百孔。
就算從此以後她再也不屑於要他的愛,他也可以把她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