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筆記。手機械地抄著,心裡卻想著下課之後沈靖和與魏行知究竟會練哪一首曲子,一邊想一邊覺得心裡悶悶的。
“很準時。”一下課魏行知就在琴房看見了坐在鋼琴前的沈靖和。
“練哪首?”
“《月亮代表我的心》。”
“這首不行。”他乾脆地拒絕了。
魏行知挑眉看著他,神態有些挑釁,“為什麼不可以?這只是一首很大眾的流行歌曲。我又沒有要求你和我練《帕格尼尼》。”其實她是有心刁難他,她知道他沒事的時候喜歡一個人彈這首歌,但是卻從來沒有和任何人和過。
“我說不行就不行。”
魏行知冷冷地看著沈靖和,許久之後嘆了口氣,“算了,換一首吧。”
傍晚的時候章海潮路過琴房,聽到了琴房裡傳出《四季》的曲子。不知道為什麼,從小提琴的琴聲中,她似乎可以聽到一絲悲傷,也許魏行知並不如外表看起來的什麼都不在乎,也許她是真的很喜歡沈靖和。要不然為什麼這樣歡快的《春》會被她拉出悲傷的感情?連她都被這樣的情緒給感染到了,好不容易放鬆的心情又變得沉重起來。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很快,章海潮有一陣子沒再見過沈靖和。只是到夜晚的時候會突然想起有那麼一天,他陪她練了一下午的《小夜曲》。然後她變得很喜歡聽流行音樂,在忙年會忙得透不過氣來的時候,偶爾路過唱片店還會去轉上一圈,買上幾張CD無聊的時候放給自己聽。
接下來的日子,沈靖和每當在久月彈琴的時候都會想起章海潮的小提琴聲,偶爾和易揚經過琴房都會希望能夠聽到她的琴聲,然後會在喝咖啡的時候想起那剩下的三分之一的咖啡,想起那首她唱的《月亮代表我的心》。
平安夜前一晚是星期五。晚上九點,章海潮彩排完之後一個人提著琴慢慢地走,在下一個路口遲疑了一會還是轉彎去了久月的方向。
久月還是和以前一樣靜謐而幽雅。她幾乎一進門就看見了在臺上彈琴的他。他表情沉靜、神態自負、姿勢優雅,像個騎士。
“海潮,來找月姐?今天月姐不會來。”一旁的服務生看見章海潮便笑著上前打招呼。
“沒關係。”她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票遞給服務生,“明天晚上我們音樂學院有年會,麻煩你幫我把票交給姑姑。”
“好,明天我一定幫你交給她。”服務生把票收好,“你自己坐,我不招呼你了。”
章海潮在老位子坐了下來,正好他一曲彈完。
沈靖和看見了坐在臺下的章海潮淺笑著點了點頭,又開始了另外一首。和那一天一樣,她依舊坐在位子上聽他彈鋼琴。不知不覺,快一點了,他彈完最後一首就可以收工。
他朝臺下的她眨了一下眼睛,開始了今天晚上的最後一首曲子。
她笑了,笑得燦爛而耀眼,因為他開始彈起了《月亮代表我的心》。坐在這裡,她和著他的琴聲輕輕地唱,突然覺得這幾天排演的煩悶全都在這首歌裡減輕不少。
“怎麼,等我送你回家?”沈靖和下了臺,坐在她對面笑著問她。
“你想得美。”
“等我一下。”沈靖和走上臺拿起了外套,又幫她提起了小提琴,“走了。”
路上,照樣是他推著單車提著她的小提琴。沈靖和看她很久都不說話,於是似笑非笑地問:“你有沒有話要對我講?”
章海潮停了下來,看著沈靖和認真地說:“我上個星期路過綜合樓的時候,不小心聽到行知學姐和你的談話。對不起。”沈靖和看著一臉認真而小心的她,久久沒有說話。
見他一直沒有說話,她開始急了,“我真的不是故意聽到的,我沒有告訴其他人!”
“真的?”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