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又都迅速縮回了手。菜與書都落到了地上,且在一起。兩人都彎下腰撿,額頭又撞到了,相視一笑。
後來,每次去上學,他都會以極慢的速度,希望能在路途中見著她。而她呢?也經常要求出去買菜,為的是見到他一面。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他們到底是又相見了,可見的時候也只是相視一笑。
他畢業了。父親突然跟他說他的婚期到了,成親後應當好好照顧自己的妻子。成親?他愕然,從未聽說過自己與誰在什麼時候定下過婚期。父親說那是他定下的,與一個商賈。他堅決不同意。父親怒道:“你經過商的,你應當知道,商人講究的是利益的最大化。與那商賈的女兒成親後,你不想經商,也能為我們家的生意找到一個良好的合作伙伴,能把風險降至最低。倘若你還想經商,那樣更好,你能容易地當上商會會長。”
“錢要那麼多有什麼用,我不是為錢而活。我不會同意的。”男孩剛毅地說。“沒錢,你什麼都不是!沒錢,你只能去乞討,過豬狗不如的日子。我是從那種日子裡走出來的,我於心銘記。你呢?從小過的衣食無憂的生活,你不懂。”
男孩還是不同意,甚至絕食以反抗。父親氣得沒有辦法,最終推掉了婚事。“小子,你會後悔的,我們走著瞧!”父親無奈地搖搖頭。
男孩去了以前上學遇到女孩的那裡,等了一週,終於等到了女孩。男孩跑過去,把女孩往人少的地方拽。“你要幹什麼?”女孩有些慌亂。“想和你說幾句話。”男孩轉過臉回答道。
“我要娶你!”男孩突然冒出這麼一句。女孩呆在那裡。“告訴我你家在哪兒,明天我就向你爹提親。”女孩羞赧地指了指街盡頭的那間房。
男孩果然去了女孩家提親,帶著媒婆、禮品。當女孩的父親看到男孩年紀輕輕,就有一種大將風範,確實一驚。當看清男孩身著華貴的衣裳,帶來的是貴重的禮品,女孩的父親就斷定男孩只不過是紈絝子弟。女孩的父親向來討厭紈絝子弟,又見他油嘴滑舌,印象更不好了,將他趕出門去,禮品也扔了出去。他不解,女孩的父親關門前只說了一句,“你家沒了錢,你就什麼也不是。”與自己父親所說的如出一轍,難道自己真的是那麼沒用的人?他不相信。“難道你就不為你的女兒著想嗎?我們是真心相愛。難道你要她嫁給一個她不喜歡的人,從而痛苦一生嗎?想想你自己吧,想想你的父母,想想吧,有多少的不幸就是包辦而產生的!”女孩的父親不為所動。
當男孩的父親聽說他跑去向一個軍人的女兒提親,最後被趕了出來,直罵他罪有應得。男孩的父親是堅決不同意與軍人家聯姻的,像男孩當初男孩不同意與那商賈的女兒成婚一樣堅決。軍人是什麼都幹得出來的,仇敵又多,一不小心全家的性命就不保。如果與之聯姻,又可能株連自家。
老總管可憐男孩,又開始給他講故事。講自己悲慘的故事,講自己與一個富家小姐相愛卻被她父親將自己一家趕出城的故事。男孩聽得哭了。“我認命了,因為我是凡人。你不能認命,因為你是不凡的人,你出生那天就那麼的不凡。”老僕人對男孩說。
不久,男孩與女孩私奔了。女孩的父親找到男孩的父親吵鬧,竟派來部隊把男孩家團團圍住。男孩的父親慌了,找了很多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幫他說話,還找來了男孩留下的書信,上面有女孩的字跡,說她是自願跟男孩走的。女孩的父親才終於同意撤走部隊。其實,女孩給自己的父親留了一封書信,可女孩的父親不解氣,才圍了男孩一家。最後,他也想通了,自己的女兒願意跟男孩走,又關男孩的家人什麼事呢?
葉毓走後,他的七個孩子就成了地地道道的孤兒。孩子們整理父母的遺物時,發現母親留下的繡得非常漂亮的花,和父親留下的三本書。刺繡,他們捨不得賣,平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