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南京去,也免得受這份窩囊氣!”說著就掙扎起身。
皇帝唬著了,忙上去安撫她,“那你說怎麼處置?”
“廢了她!她這個毒後,明知道我懷著身子還指派人打我,好在一腳踢來我讓得快,否則您這會兒看見的就是我的屍首!”她使勁搖撼他,“您對我說的話都是騙人的?您是一國之君,連心愛的人都保不住,您在我跟前還有臉麼?”
一個心肝玉美人哭得梨花帶雨,皇帝心都要化了。帝后本來也就是湊合相處,皇帝好色,皇后常勸諫,日積月累的怨恨也打這上頭來。從前少年結髮的情全忘了,皇帝突然覺得皇后罪無可恕,廢了就廢了,沒什麼可惜。
他回身衝外面喊,“把廠臣給朕傳來!”旁的都好料理,音閣留在西苑傳出去難聽,便順口道,“端妃也一併接來,庶福晉弄成了這樣,叫她來寬寬庶福晉的心。”
崇茂領旨去辦了,這是打算頂音樓的名頭,音閣也不反對,只嬌滴滴枕在皇帝膝頭道:“事到如今我不打算回王府了,我不願意再這麼偷偷摸摸的,想見您還要使把子力氣。”說著滿懷抱上去,在他耳畔吐氣如蘭,“我要和您在一起,從今往後形影不離。”
是個美好的願望,提得也合情合理。皇帝伸進她的衣襟,在她飽滿的乳上撫摩,表情卻顯得猶豫,“南苑王這頭……怕是不好交代。”把音樓弄進後宮是因為先帝已經龍御,收房就收房了,可音閣畢竟不同,南苑王還活著,皇帝強佔臣子的女人,到底說不響嘴。
音閣早就受了囑託,便道:“依著我,這事太容易辦了。皇上知道南苑王沒有正妻麼?我們底下拉拉雜雜好幾個,全只是庶福晉的頭銜,連一位側福晉都沒有。皇上何不替南苑王指婚,賜他一位元妃以示榮寵?南苑王心裡有數,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謝恩都來不及,還會來和皇上較真麼?”
“這倒是個好主意!”皇帝拍了下大腿道:“朕回頭就下令尋摸貴女,挑個門第合適的賜婚就是了。”
音閣道:“用不著大費周章去尋摸,眼下有個現成的。合德長公主到了婚配的年紀,南苑王人品學識都是萬里挑一,尚公主也不會委屈了帝姬,皇上以為呢?”
這下子皇帝兩難了,畢竟是出於交換的目的,他就這麼一個胞妹,把她指給南苑王,自己心裡很覺愧疚。他搖了搖頭,“不成,另選。”
音閣道:“其實長公主和南苑王早前就有交情的,上回王爺來京,公主曾和王爺單獨見過面,皇上不知道罷了。如今指婚,不單是成全了咱們,也是成全了長公主的姻緣,皇上當真不考慮麼?”說著又柳條一樣款擺起來,“當真不在乎我麼?”
皇帝被她鬧得沒法兒,想想既然婉婉和宇文良時有情,那指就指吧!也是一舉兩得的好事兒。
崇茂來傳話的時候,音樓正站在鏡前搔首弄姿試她新做的留仙裙。崇茂眉花眼笑衝她長揖,“許久沒見娘娘,娘娘鳳體康健?”
音樓笑著頷首,“總管是大忙人,今兒怎麼到我這兒來了?”
崇茂把皇帝叫傳旨的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音樓聽了覷外頭天色,眼看到了後蹬兒(傍晚)。她調過頭問:“明兒冬至祭天地的,眼下就去麼?皇上還沒齋戒?”
崇茂應個是,“皇上破舊立新,說自個兒天天向道,沒什麼齋戒不齋戒的。晚上在道場將就一夜就得了,所以這會兒還在辦事呢!”
音樓哦了聲,又問:“庶福晉的傷怎麼樣?我下半晌聽說了這事兒,把我嚇了一跳。皇后平素人挺和善的,怎麼能對她下這狠手?”
崇茂歪脖兒一笑,“娘娘是善性人,和誰都不交惡,瞧誰都是好的。說句打嘴的,這宮裡哪個是吃素的?沒有利害關係,逢著不舒心了還要踩一腳,要是有點兒利益牽扯,那還不往死了整人!不過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