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岑楓如毒蛇般的聲音卻還在一點點傳來:“我早就跟你說過,總有一天,你們會為自己的天真付出……”
“唰——!”這是汲血刀出鞘的聲音,刀刃離鞘,便是血光乍現。
“砰——!”這是青霜劍決然刺出,刀尖相交的聲音。仍是勢均力敵,俱莫能擋。
“咳……”柳岑楓偏頭吐出一口血,他抱緊懷中的人靠在假山上,擰眉望向冷冷瞪視著他的步殺,嘲笑道,“怎麼,你要替他出頭嗎?以保護者的身份?”
“不。”步殺汲血刀遙指著他,彷彿根本不在乎風帝會不會再出手阻止他,“只是不順眼……想要你的命。”
Leg 22。 生死之間(四)
“不。”步殺汲血刀遙指著他,彷彿根本不在乎風帝會不會再出手阻止他,“只是不順眼,……想要你的命。”
“想要我的命?”柳岑楓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恐怕有人不會同意他那尊貴的主子,為我的賤命陪葬。”
步殺冷笑:“他同不同意,與我何干?”
柳岑楓挑眉看看他,又看看青霜劍緊握手中的風帝,挑眉道:“你不是對旁事沒興趣嗎?你不是一直想要突破武道的最高峰嗎?怎麼,此刻機會擺在面前,卻退縮了?”
這個問題,連從容和冰朔也覺得詫異,忍不住便將目光投向他。步殺一直都是個極端我行我素的人,可以說別人的死活甚至連冰朔他也鮮少關心。挑戰絕世高手一直是他的願望,此刻機會來臨他卻一直心務旁騖,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步殺本不願回答柳岑楓的問題,但見冰朔和從容都一副好奇的樣子,終於還是開口道:“我想挑戰的是人,而不是一具心死的軀殼。”
此話一出,連風帝也抬起頭來看著他,銀色的發輕輕飄動,冷邪的紫眸中卻能清晰地看到絕望和刻骨的悲涼,以及一絲茫然。茫然不是因為不解,而是他從心底迷惘著自己是否該活下去,又該如何活下去。
步殺猛地撇過頭,他忽然覺得有些看不下去了,這雙眼睛會讓他想起發動冢蠱絕代的祈然,即將被痛苦,絕望和悔恨壓垮的祈然。
步殺從來都不是個會心軟退縮的人,可是直到今時今日,他還是沒膽量回憶起那殘陽如血的黃昏。不斷流淌的鮮血,蒼白的容顏,空洞的藍眸,淒厲的哭嚎,豔紅的天空……無論是對祈然還是他,那是即便過去幾十年也無法抹去的烙印。
這個風亦寒的眼中,沒有祈然嗜血的瘋狂和毀滅的渴望,卻有著比他更刻骨銘心的悲傷絕望。那是因為祈然能將自己的悲傷融入扭曲的報復中,透過瘋狂的摧毀和血液的洗滌來減輕自己的痛苦。而眼前這個人,卻只能深深地深深地壓抑著滅頂的傷痛,哪怕有摧毀的慾望,他也會……第一個選擇摧毀自己。
這樣的人,即便與他旗鼓相當甚至更勝一籌,也會死在他的刀下。因為你不知道,他會在哪一個生死時刻選擇放棄,選擇死亡。
耳邊忽然傳來低低的笑聲,步殺抬頭對上冰朔清澈的藍眸,不由一愣。他不覺得自己方才說了或者做了什麼值得感激的,冰朔的笑容中卻明顯隱含著道謝的意味。
冰朔望向因受傷臉色有些灰敗的柳岑楓,緩慢地朝他走去。
柳岑楓手指猛地再度掐上懷中少年的頸項,冷冷道:“冰朔,你以為你是誰,救世主嗎?還是你以為,我該為你給我的這條後路,感激涕零。被騙,只是因為你自己的愚蠢。”他晃了晃手腕上橙色的表,笑容嘲弄無比。
冰朔笑笑,素白的指尖輕輕擦過灌木叢的樹葉:“聶叔叔,我覺得,有些事我還是應該讓你知道。然後你再做決定,是不是要帶走秦洛的軀體。”
柳岑楓冷嘲地看著他,冰朔淡淡回視他,繼續說:“我是不屬於這裡的。我的到